“你总不能因为信任她，就不相信她有罪。”铉参叹息道，“放弃吧。”

熙然无法反驳铉参的话，却也清晰的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垂下眼眸，顿了半晌，轻轻说：“前辈，我没法放弃，但如果到最后，我还是无法证明殷伽无罪，那就由我亲手杀了她。”

铉参竟有些发怔，声音也变得疑惑：“你就如此不能接受殷伽是凶手么？”

“是，也不是。队长一生抵御外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可说殷伽是凶手明明存疑，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这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熙然再抬头时，眸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层层巨浪好似咆哮着拍打岸边，激起千万滴水珠，颗颗刺目，令铉参睁不开眼，无法再直视熙然那双含着汪洋般意气的双眼。

“罢了。”铉参突然看起来有些疲惫，又从无垠匣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熙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个给你。”

熙然露出个询问的眼神，铉参说：“打开你就知道了，不过我提醒你，真相有时候很可怕，要找到真相要付出的代价可能也会很惨重，重到你后悔。偶尔我甚至会为还没找到真相而庆幸。你要做好准备。”

熙然接过荷包，回头去看蜂鸟，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荷包扣子，从里面倒出一块小小的金色封漆，显然是从信封上剥落掉下来的。

“这是……”蜂鸟拿起来刚一端详，不禁大惊，“我们华晔殿的东西？”

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只是这种金色封漆，上面还刻有一个小小的“华”字，无疑是只有华晔殿护庭军才会有的东西。

熙然深深蹙起眉，问铉参道：“前辈，这是从哪得到的？”

铉参摸摸下巴道：“原本不是稀罕玩意儿，可关键是，这东西是我在灵硕边界处发现的。该是有人不小心把它落在了那里。”

这就是说，要么有华晔殿的人在边境出现过，要么就是华晔殿的信件出现过。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好消息。熙然和蜂鸟脸色均是一沉，她们都明白这其中的问题有多严重。

熙然看着铉参刚要说话，铉参却举起一只手截住她的话头：“你做了什么，要做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把它给你的意思，是要你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多。自己留神吧。”

说完铉参不愿再谈，利落起身离开矮几，说：“很晚了，今天就到这吧。”

他扶着红柳拐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身，沉吟一下对熙然说：“以后若有殷伽的消息，我会想办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