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肯定,”管仑终于又动了动嘴唇,“现在的我又不一样了,还要对凤凰血敏感些。再说,这秩盛失败的迹象,也太逼真了。”
“哈……”炉火抖动中,统现眼里也闪烁起一丝意指不明的赞许,停顿了片刻,才低笑着说,“也是。”
管仑得到消息时,百里奕已经带着熙然离开齐峪城近百里。他拒绝了昭庭找的马车,坚持自己抱着熙然往前飞奔,这样速度更快。但这还是其次。
只有亲手抱着熙然,尽管怀中的她肌肤冰凉,呼吸浅薄,他也觉得更安心些,
千羽暗卫和御龙卫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都看的到熙然沉沉昏迷,百里奕如此紧张,多少猜到情势定然不好,更是寸步不离的护卫在侧,一同奔进。
齐峪城里炟琏都城距离并不算近,一路上百里奕除了停下来吃饭喝水,没有半刻休息。护卫的千羽和御龙们,也没有一个人哪怕叫累一声。
如此不眠不休,疾奔两天两夜,到第三日傍晚,他们已到炟琏城外。百里奕早就传信给百里府,故已到城郊,就看见离亭外早有个中年人领着两个小厮候着,一见百里奕等人出现,赶紧引出树丛后停着的一辆马车,接他们回府。
百里奕一看马车,只是府里略有头脸的管家护卫偶尔不便行走时,出入所有,这样进城不会引起注意,知道是大哥安排的,心里满意,转身将熙然抱上车安置好,才对来人拱手施礼,口中尊称“滕叔”道:“有劳您了。”
这位中年人是百里府的大管家滕印,照顾他们兄弟多年,深得信任,这次百里衡一收到弟弟的信,就派他亲自来接,也是知道事态严重的缘故。
百里奕已有一年多没回过家,滕印本来就十分牵挂,此刻好不容易盼他回来,却又见到他因忧心劳累而十分的憔悴,心疼道:“二公子才是辛苦了,既然快到家了,就放心在车上歇会吧。”
百里奕略露出些笑意点点头,安全抵达炟琏确实让他放心了些,但熙然状况不敏,终究还是不能安心,只是在车上微微闭眼养神,还是不住的检查熙然。
待马车进了百里府,他先下了车,为防引人注目,叫千羽暗卫和御龙卫自行休息,又另外派人去送信去齐峪城和华晔殿大本营,传出他们安全到达的消息。滕印大叔早叫人换了一顶青罗软轿来,抬着熙然往后院去。
等进了二门,百里奕就看见大哥百里衡领着一个家将在廊亭处等着,穿着一件藤紫色半旧云袖长袍,没有罩衣,一看就是得到消息直接从内院出来的。若不是在府门口太显眼,只怕早就亲自出去接了。
此刻一看见他们就迎上来,百里奕上前几步,刚要躬身行礼,却被百里衡一把拉过去,重重抱在怀里,几乎撞得百里奕有些站不稳。
“你可回来了!”也不等百里奕有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放开他,伸头看了熙然一眼,“快带她进去,回来就好了。”
百里奕看到大哥一点没变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揉一揉额角,叫了一声“大哥”。但刚才那满怀的热力还残留在身上,让他疲惫焦虑的身体都微微暖了起来,眼里也不知不觉的流出些安稳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