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听说熙然醒了,百里衡就立刻派人去请司徒序茉,想让她在给熙然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已经无碍,没想到司徒序茉竟然不来。百里衡奇道:“为何不来?她怎么说的?”
“司徒大夫说,”那仆从犹豫了一下才照搬道,“司徒大夫说,‘不去!自己就能好了,有什么好去的,她现在结实的很呢,现在需要看大夫的是我!’”
这仆从学的惟妙惟肖,令人发笑,微微缓解了房里越来越沉重的气氛,而这些日子众人和司徒序茉打交道,多少了解,倒是都相信这仆从学的大概**不离十。
百里衡哪里放心,差点就要立刻跳起来亲自去请:“那不行,司徒老太太你可是医者,给病人复诊不是天经地义的嘛,怎么一点仁心都没有,不行我得去一趟。”
熙然和蜂鸟都怕他这样贸然前去,惹恼了这个脾气古怪的高傲老太太,连忙出声劝阻,但百里奕坐的极稳,一点也没有要拉住大哥的意思,仿佛毫不担心。
百里衡似乎铁了心要去,一叠声的叫人准备油纸伞和马车,一副就要立刻冒雨前去的意思,熙然无奈,偷偷去瞟百里奕,却发现他稳坐不动,根本不理会,突然灵光一闪,猜到了百里衡用意,这才笑道:“百里家主别急,司徒前辈不来,我去就是了。正好司徒前辈照顾我十分耗力,应该登门拜谢的,等着雨停了我就去。”
“说的也是,”百里衡果然被说服,马上不再作势要走,回身收好两份金令然后道:“你刚苏醒就如此正坐谈这么久,说的又都是劳心的事,想必是累了,还是赶紧躺下歇一歇,今日就到这吧。”
说着拉着百里奕,准备离开。此时天色已晚,他先抬手做个别礼,转身之前一挥衣袖,熙然房里大大小小数十支火烛腾一声齐齐燃起,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百里兄弟两人溜溜达达走出后院,明明下着细密小雨,两人身上却十分干爽,雨线在靠近他们身体时便诡异拐弯,没有一滴落在他们的长袍上,好像顺着一个透明的罩子轻轻流走。
等离后院颇有些距离之后,百里奕微微回看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立刻会意,放慢脚步,和他们拉开一大段距离,让他们说话。
百里奕浅笑道:“大哥真是演的一出好戏,你根本就没打算亲自去请司徒前辈吧?”
“我才不去,那老太太脾气太臭,我干嘛去找骂。还是让熙然自己去把。”百里衡又重新露出那轻巧飘逸的笑容,在这弥蒙细雨里,他笑眼璀璨,薄唇明媚,一眼看去只觉满眼宝石,闪耀夺目,“再说,假如她想听元沐的故事,由司徒序茉来讲,总比我们来讲的好。”
百里奕不屑的挑挑眉毛,控制着身体周围空气的手指却微微动了一下,让百里衡周围的屏障立刻又厚了些,把他完美的包裹在里面。他淡淡拆穿自己的大哥:“你这雕虫小技,只怕熙然她们也都看得出来,还不如直接告诉她来的省事。”
“那多没意思。你这个人就是无趣。”百里衡撇撇嘴,嘀嘀咕咕抱怨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