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力的烟气极速一团团出现在熙然身侧，或浓或淡，变幻缭绕，烟雾里不时伸出一股劲力朝熙然击出，肉眼观去，角度刁钻速度奇快，却仍然无一能真的击中熙然。

躲避十余招后，熙然突然一侧身，短刀交到左手，反握着接中一击。

铮—！

这看似柔弱无物的烟气和短刀相交之时，居然发出金石之音，触感竟十分刚硬，好像是件精钢制成的兵器。

熙然眼眸紧盯飘忽不定的耶力，心内略奇，刚才所见耶力并未携带任何兵器，全身上下也只着单薄夜行衣而已，并不像藏有武器。熙然细细回想耶力刚才的攻击，也不觉得那是那道黑烟的另一种形态。

在熙然回忆的同时，耶力也突然停止动作，赤手空拳站在那端，虽然只有眼睛露在夜行衣之外，也看得出他正在思考，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单纯的在思考。

“这就是你的天赋吗。”耶力盯着熙然双脚，刚才自己那般急速攻击，甚至没让她挪动一步，“看来这种程度还不够。”

耶力很快完成了思考，没有任何迟疑，抬起左臂露出手腕，那里有一只细细的银质手环。他捏住手环指尖稍一用力，手环立刻断开，跌落在地。

“银环可以保护我，也会压制我的自然力，必要的时候才能摘下。”耶力语气毫无起伏道，声音轻的好像自言自语，“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候。”

好像是在郑重宣布结论，却又不给熙然丝毫反应的时间，在耶力看来没有任何必要，手环落地的瞬间他也已经袭到熙然眼前，速度又比刚才快了两倍不止。

这一次攻击才终于真正奏效，熙然被迫后撤一步才躲开耶力的动作。

耶力却也并未因此感到振奋，眼眸仍似一片死水毫无波澜，但那一片烟气却变得更加灵动飘逸，烟气中伸出的道道突袭也更为凌厉，熙然不得不更大程度的展开“天光”才能全然避开。

也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攻击中，熙然眼眸猛然收起，她终于看清了隐在烟气中的所谓兵器，居然只是耶力的手掌。

他化掌为刃，竟以肉身同铁器相搏，甚至发出类似金属的撞击声，可以想象耶力手掌的硬度。

除此之外，熙然还注意到他身上的夜行衣也有几道破口，应该是刚才被自己的短刀划到，但内里的皮肤却仍然光滑如初，显然他全身皮肤都同样坚硬。

“‘硬骨’？”熙然想起铉参的自然力，猜想耶力应当也是有类似天赋，转念又觉得不像，自己方才用短刀与他相击近百次，虽然也没有特别用力，但耶力的皮肤表面竟然没有分毫伤口。

“石肤。”耶力面无表情的解释，“我的能力，叫‘石肤'。”

熙然眼底一沉，知道碰上了棘手的对手。从刚才的交手来看，耶力的皮肤硬度明显比顽石更硬，自己如今手臂力道应当也不俗，竟也没有伤到耶力半分。

而最让她头疼的，显然是耶力的形态。

移动时飘渺无形，瞬间移形难以捕捉，聚拢不动是又因为“石肤”而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几乎是完美的无死角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