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天荒的一迟疑，便是苍穹之上的一道夺目白光，开天辟地，涤荡混沌，呼啸着擦过耶力静如死水的漆黑眼眸。

只是那时的耶力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听熙然声音清浅，淡淡说：“那也不用做到那种地步的。”

下一刻，两手相接之处金光一闪，仿佛天宫明灯长天辉月，在耶力眸内留下夺目光影，周遭一片嗡嗡轰鸣，很快连成一片，化作锐利金鸣，虽然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却若越过九天的神鸟啼叫，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和霸气，尽笼八方。

与此同时，耶力手上传来一阵钝痛，身体本能令他疾速后撤回避，退到十步开外他才把手举到眼前细细端详，发现指尖发黑，讶异的发现那里的皮肤竟然被略略灼伤。

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伤痕，却也足以令耶力震撼。“石肤”坚不可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任何皮肉伤了，甚至放弃了兵器，配合“烟煞”直接用手掌代替利刃完成最为灵动的攻击，他几乎拥有了无解的战斗力和防御。

而熙然就是弄伤了耶力这样的身体，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想刚才那道金光到底是什么，知道应该就是他一直试图逼迫熙然释放的新力量。

“这就是秩盛的能力，他将自然力引出存放在身体之外，可以短暂的保存，需要的时候再用。”熙然摊开手掌慢慢解释，“但秩盛只是拿来配合远程制造分身，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少大用处。”

“从刚才起我就在想，要是多释放出些聚集在一起，高度压缩后于瞬间释放，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现在看来还不错。”熙然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掌心，朝耶力露出愉快微笑，令耶力又是一怔。不是因为熙然对秩盛的能力有如此意料之外的使用，而是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璀璨的笑脸。

明明她看上去虚弱而单薄，自然力几乎耗尽又周身有伤，却依然温暖而和煦，更有着来历不明的卓卓英气，坚不可摧。

“可惜我自然力耗尽，否则会有更强力道。不过这样也足够了。”熙然坦然承认，仿佛全然不担心耶力会乘机赶尽杀绝，“你这样也足够回去交差了。”

耶力眼眸沉沉一言不发，不管是因为早就认定自己的任务并不是取她性命，或是因为附近还有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同伴在，熙然的态度都坦荡的让他无法理解。

他的安静沉寂的世界里，还从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过。

但她说的很对，自己的任务到此已经完成，他应该离开。

虽然平生第一次，没有留下的理由，他竟然也有了一丝不想走的意愿。

就在耶力寂寂片刻，正要转身时，熙然突然又喊住了他：“耶力，记得告诉管仑刚才这一击的名字，我刚刚想到的。”

“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