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从没见过哪种玉色如眼前这般明润透亮，恰似圣山边缘冉冉升起的晴空朗月，又如未经疾苦不谙世事的婴童笑颜。

“你做什么了？”蜂鸟呆呆的看着栖舍剑，“怎么突然就变了？”

“释放了些自然力，”熙然也没想到，“看来这把剑的确是会对凤凰力产生反应，怪不得前面我一进院子就觉得有些特别。”

“元沐的确给你留了一件好东西。”百里衡端详着栖舍剑道，“或者不如说她料到你需要一件更有力的兵器，也何等的卓识远见。”

“说到这个，”熙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把栖舍剑放回剑匣，在她松手的瞬间，它又重新变回了黑色，“我和蜂鸟决定去湛和学院的藏书阁看看。”

“嗯？”百里衡的眼睛终于从栖舍剑上挪开，有些意外，“藏书阁？”

“虽然不应该，但似乎管仑早就知道栖舍剑的存在。”熙然解释道，“这是元沐留给我的三件东西之一，那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是不是也知道其他两件东西。”

“所以我们打算从他在意的东西上下手查一查。”蜂鸟接过话头道，“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

百里衡立刻领会了她们的意思：“所以你们想要去藏书阁，是要查查那两本书？”

“不错，”熙然点点头，“或许也能借机弄明白管仑为什么会对那两本书如此在意。”

“如此说来，也确实有必要去一趟，”百里衡抚着下巴道，“只是以眼下的局势，藏书阁必然已经加强了戒备，你们再去，未免危险了些。”

“恐怕禁军负责藏书阁的人也会这么想，会觉得不会有人挑这个时间再次下手，反而会松懈，”蜂鸟笑道，“到底是藏书阁而已，我们也只是潜入调查，不会有事的。”

熙然附和道：“虽然这条线也不甚明晰，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眼见两人主意已定，百里衡便不再劝，对原本就没打算反对的百里奕递了个眼色。百里奕知道自己又跟大哥想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点点头，又谈起了别的话题。

熙然和蜂鸟向来是行动派，晚饭之后到房里商量些细节，等到秋月升起，两人便换上轻便夜行衣，准备出门。

因为只打算暗中探查，为保行动轻捷，两人都没有带兵器，只各自携带短刀匕首之类稍作防身。

他们曾在湛和学院生活数年，虽然已隔许久，但今夜故地重游，仍然对地形极其熟悉，就算是学院外围的守卫已经加强，在她们眼中漏洞百出，潜入的十分轻松，很快就到了学院内部。

到了藏书阁，也和她们料想的一样，这里的守卫要么在闲聊，要么昏昏欲睡，完全形同虚设，两人飞身直上二楼，悄无声息的就进到了藏书阁里面。

藏书阁位于湛和学院的东院，本来是个阳光充足的向阳建筑，但湛和学院向来有种植高大乔木的传统，每一年离开学院的学生都会在各院空地上种树。久而久之学院各处都种满了高大树木，藏书阁所在的东院也不例外，所以反而成了个阴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