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老爷子表现得相当和蔼可亲,一会给孙子夹菜,一会给孙媳妇夹菜,不同于在大宅时的表演成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希望两个孩子能多吃一点。
温锦端起碗,眼角余光扫了眼祁漠寒,祁漠寒在桌子下用大长腿轻轻夹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们两个,待会回屋子里锁上门随便腻歪。”老爷子放下碗,“都吃饱了吧,那咱们就说点正事。”
头顶悬的剑终于掉落,该来的总归躲不掉。
他把谭姨喊过来,“谭管家在祁家呆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赶她走,会让家里的老人们寒心。小锦,你觉得呢?”
祁漠寒刚想开口就被老爷子打断,“管理家务是女人的职责,别越俎代庖,让你媳妇做决定。”
“都听爷爷的。”温锦连停顿都没有,立刻脱口而出。
早在她看到谭姨那一刻,心里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位处处给自己摆脸子的女管家,应该并非祁北的人,而是老爷子的人。
她先前搞错了她的背景,但祁漠寒应该心里有数,他之所以赶她离开,是在替自己树威。想到这里,她主动握住祁漠寒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度。
“我孙媳妇就是比孙子明事理,这小子,白天差点气死我。”老爷子对温锦的态度十分满意。
早上他在院子里顶着暖暖的太阳打了套太极拳,便神清气爽地去吃早餐,谁知一口包子还没咽进去,于中洁就披散着头发从楼上跑下来,身后紧跟着两名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爸,救我。”
“怎么回事?”
“他们要给我灌药。”于中洁瑟瑟发抖地躲到他身后。
老爷子对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暴行感到不可思议,他们居然可以绕开严密的安保系统直接杀进主楼,这是怎样的人物?
“你们是谁?”老爷子厉声呵斥道。
“我们是二少爷派来的。”两名保镖恭恭敬敬地向老爷子鞠了个躬,“二少托我们给夫人传话,夫人打算让他们两口子喝中药保养身体他感激不尽,这么好的东西不能一个人独享,必须请夫人尝尝。”
简简单单两句话,老爷子顿时明白了事情原委,紧急打电话将祁漠寒召回老宅,指桑骂槐地批评了他一通后,又把矛头对准祁北,劈头盖脸地痛骂他一顿,当着众人的面将中药倒入水池,并且警告大家,以后不经他允许,谁都不准去烦自己的宝贝二孙子。
至于祁北回去以后怎样对待于中洁,他并不关心。这个长媳枝杈太多,必须好好修剪一番才行。
这个结果令祁漠寒颇为满意,刚准备离开时,却被老爷子一把拽住。
“你小子够心狠,谭管家从小照顾你,为了个女人说赶她走就赶她走。”说话间,谭姨从角落里现出身形。
“因为她没有履行好管家的义务。”祁漠寒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她可真不错,知道找老爷子告状,“分内的事情不好好干,打小报告倒是比谁都积极。”
“是我吩咐她这么做的。”老爷子朝孙子后背捶了一拳,“你们小两口,领证背着所有家人,又成天闹闹哄哄,我不放心。”
“不打自招,说说看,除了谭姨外,我身边还有多少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