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甩开她,刚才她明明有能力阻止温锦的胡闹,却在旁边佯装甩手掌柜,这个女人自以为将心思隐瞒得很好,实则早已将意图暴露。
无非就是坐山观虎斗,等她和温锦两败俱伤后再捡漏。
想到这里,老太太的愤怒对象瞬间转换,温锦确实不招人喜欢,好歹喜怒哀乐都在明面上,不会背地里鼓捣小动作,于是她伸了个懒腰,“刚刚做了个美梦,结果觉得脸上有东西,然后就被惊醒了。”
“您没犯癫痫?太好了。”温锦夸张地拍了两下胸脯,“我就说您在睡觉,可阿姨非得不信。不过癫痫无小事,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没病没灾的去什么医院,晦气。”老太太的目光近乎凝结成锥子,拼命朝于中洁脸上扎,编个什么病不好,硬要整个不体面的癫痫,一旦流言传出去,她还怎么在贵妇圈混。
“幸好您没事,否则大伯母一定会咬下我和嫂子的肉来赔罪。”祁坤素来瞧不惯于中洁的伪善,逮着机会就要挑衅几下,“大伯母,您得学点医学知识了,癫痫和睡觉都搞不清楚,很容易闹笑话。”
“我那是关心则乱。”于中洁勉强稳住心神,今天没看黄历,不适合搞宴会和抛头露面,“妈,我扶您起来吧。”
“我头晕得很,起什么起。”老太太针对温锦的整个计划尽数失败不说,还意外发现了大儿媳的坏心思,顿时气血翻涌,侧过身躺下不搭理于中洁。
“奶奶是不是不开心?我唱首歌给您听呀。”祁坤是祁家的正牌大小姐,自幼也是被老爷子娇惯着长大,别人都怕老太太可她不怕。
“算了吧,我怕你把狼招来。”老太太翻过身,“我堂堂一个长辈,跟你们小辈置什么气?都散了吧,我想静一静。”
祁坤的反应极为敏捷,拉着温锦一溜烟地跑了,屋子里只剩下旁边伺候的佣人和于中洁。
她起身将门反锁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妈,我知道错了。”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吟诵佛经,连理都没理她。
这边温锦刚跟祁坤从侧门走到停车场,黄金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祁经理,来公司加个班,关于秋冬新品我有些别的想法。”
“马上,等我半个小时。”祁坤欢天喜地地挂断电话,“嫂子,他亲自给我打电话诶,这可是头一次。”
以前都是她找各种借口和他探讨设计方面的问题,往往说不上几句话就被对方不耐烦地挂断。
“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温锦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应该告诉他,自己周末和晚上从不加班,让他找别人商量去,晾他一段时间。”
“我怕晾晾了彻底玩完,还是要趁热打铁比较好。”祁坤哼着小曲愉快地跳上车,“嫂子拜拜,过几天请你出来嗨,千万要赏脸哦。”
“行啊。”经过数次接触,温锦对祁坤彻底放下了戒心,那就是个开朗的小姑娘,很聪明但不爱耍心机。
这才是千金大小姐的风貌,向倩蔡蔡之流根本难以望其项背。
她摇了摇头跳上车,刚准备发动车子,副驾的门被人拉开了,叶夫人拎着裙摆干净利落地钻进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