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江河吓了一跳,他走在大道上还被狼搭过肩,差点一口掏了嗓喉咙。
“哪来的狼群这么嚣张?”江河问道。
场长笑道:“我特么哪知道,多少年都没有这事儿了,上次被狼围村还是72年那会呢!”
场长说着也兴奋了起来,接了江河递的烟,比比划划地说:“那年刚开了一片伐区,入秋的时候,我们五十多号人刚刚把地窨子挖好,就被一百多条狼给围住了。
我们这边十多条枪都打不过来了,有两人被狼拖走了,最后整急眼了,老局长直接让民兵把高射炮拽进山里来了,放平了对着山里一通轰啊。
狼倒是没打着几条,但是那一阵子特别消停,方圆十里之内,连根狼毛都看不着。”
“那得啥狼啊,能硬刚高射炮啊!”
江河现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小玉啊,这天都快黑了,让她自己走回去,那不是开玩乐吗。
“小江,嘎哈呢?”
一个老头子赶着一辆铃铛哗哗做响的马车过来了,车上还拉着好几个老娘们儿,都是本村的。
“陈大爷,上镇里啦!”
“嗯呐,快过年了,换点大米白面啥的。”
“那正好,把我家小玉捎回去!”
苗小玉说了一声小心,然后拎着小包上了马车,一帮老娘们儿围着苗小玉,跟老抱子(带鸡崽的母鸡)似的,叽叽咯咯地说笑着。
苗小玉俏脸通红,不用听清都知道,这帮老娘们儿就没唠什么好嗑儿。
农村老娘们儿凑一块,唠起骚嗑儿来,内容是一个字都不能露,一般老爷们儿都扛不住。
江河都准备上车了,春雨突然说:“哥哥,咱这回去打狼,不带着小红啊!”
“先去镇里问问情况,大不了回头再来接……啊哟……”
江河的话音未落就惊呼了一声。
就见红影一闪,体态修长的细狗嗖嗖地窜了过来,到了跟前一个凌空飞跃向江河扑了过来。
江河一伸手,把狗抱在了怀里。
场长惊讶地说:“这是你家狗啊,这两天到点就往这跑,让人撵了好几回了,跑得也是真快啊!”
江河暗自后怕,他当然知道让人撵好几回是啥意思。
这年头吃口肉可不容易,一条落了单,没了主的狗,那就是下酒好肉。
江河向场长道谢,揉了揉狗头,这狗是真有灵性啊,不过下回得警告它不许单独往外跑,一不小心,有灵性的狗就成了好吃的狗肉了。
小火车库库库地进了贮木场,下了车往外走的时候,春雨一拽江河,“给钱!”
江河一抬头,就见张巧研正跟一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做为一个人渣,一看前面那男人急吼吼的,不停拽裤子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啥好事儿。
春雨拿了钱快步跑去拽住了张巧研,前面的男人不干了,扭头上来就要推春雨。
春雨扭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江河,顿时胆气就壮了起来,我哥哥在呢,我怕你个嘚儿啊。
春雨伸手就从身后的大袋子里抄出镜面大斧,斧子向下一滑,握住了斧柄,斧头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还冒出一串火星子。
那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吓了一跳,然后假装没事人一样,好像落了东西似的,直接回了办公楼。
春雨得意扬扬地把大斧往袋子里一放,然后把张巧研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在她的惊呼声中,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春雨是女人,这一幕只让人觉得奇怪,倒也不觉得会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