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哪啊?我去接你,我有小毛驴。你答应过我的哦,可不能反悔哦!”他的声音里备显温柔。
“不会反悔,不会反悔,我会提前放她下班的。”史小蓝做着鬼脸在一旁调皮的插话,惹得莫亦寒措手不及。
“是谁说话啊?你同学吗?”杨析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她的话让杨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是的,我室友。我现在在外面打工。”莫亦寒急忙走到外面去。
“你做兼职吗?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要不要,你直接去电影院。我想……我……”
“那好吧,不见不散,那我挂了。”杨析害怕她说出下半句,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可能去不了……。”杨析已经挂断电话,他没有给莫亦寒机会拒绝,莫亦寒说给了自己听。
晚上,史小蓝使劲的催莫亦寒要提早去等公交车,在史小蓝的煽动之下,莫亦寒还是去赴了约。莫亦寒坐在公交车上,她反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到底自己想要干什么?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很多事情似乎跟快乐并无什么联系,就像眼下这个电影,赴与不赴,对莫亦寒来说并无太大的感观联系!
莫亦寒从车上下来,她远远的看见杨析站在电影院门口,抱着一桶爆米花来回走着。许许多多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入场。她没有迎上去,反而躲到了公交站牌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电影已经要开始,杨析还是等不到莫亦寒的人,他拿起手机正想要拔打,冷静下来之后又不敢拔出去,这个时候要跟她说什么?去催她?催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杨析转念一想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合适。
保安走过来看了他的票,提醒他:“你还不进去?”
“我等人。”杨析平静的说,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电影票。
又过了一段时间,电影已经开始。
保安过来催促:“人不会来了。”
杨析坚定的答道:“不来也要等。”他就着门前的楼梯赌气似的坐了下来。
莫亦寒看到了杨析寞落的身影,身边还放着一大桶的爆米花,她陷入了自责。只是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跑到杨析的面前,她只有在傅之毅跟前才不会有戒备。莫亦寒看着那些漂亮得炫目的城市路灯,万分结症在心头。
那些母亲时常对她说过的话犹如诅咒一般如影随行,母亲总说她后悔,后悔生下莫亦寒,为了那个不爱她的人。她总说不能对不爱的人做出任何付出,一旦付出,就会万劫不复。
她总是在喝得稀巴烂的时候冲着莫亦寒尖叫,在大厅的地板上摸爬滚打,接着就是失去控制的咆哮:“你是我在劫难逃的灾难,你是上帝派来终结我幸福的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然后她会把她的高跟鞋一只一只地扔在莫亦寒的脸上、身上。小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母亲这样的疯狂,莫亦寒就会跟着坐在地上使劲的哭,害怕得不知所措,整个屋子只剩下鸡飞狗跳。
在劫难逃的灾难?这对莫亦寒又何尝不是灾难?被母亲耗得体无完肤,到最后以奔向大货车自杀才得以收场,这样的莫亦寒看得清幸福的方向吗?
母亲给莫亦寒呈现的生活是一种非人的自我折磨,自我虐待,她一次又一次的被教育被暗示“我害了母亲的一生,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害人的。”她还会把莫亦寒一个人反锁在小黑屋里一整天,让她饿得只有呼吸的能力,有时是高义伸手去救她,有时是母亲自己想起来才把她放出来。
母亲也会在半夜将熟睡的莫亦寒揪起来拖到浴室将水开到最大淋得她全身湿溚溚,然后徒留莫亦寒一人哭得死去活来。她也曾夜夜笙歌对莫亦寒不管不顾,扔几个钱给她,然后独自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