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即使是在角落里坐着，路过的人依旧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风头尚未过去，莫亦寒这三个字、这张脸，依旧有人惦记、茶余饭后。

“你比你母亲要克制得多，舅舅我从不怀疑。我最担心的是你被淹没在这些流言蜚语里，走不出来。好孩子，听舅舅的话，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千万要勇敢，不要被打倒，更不能想不开。”莫怀民看在眼里，却是真正的疼在心里，他的手握住莫亦寒的肩企图给她输送勇气。

“您……为了这事专程来找我？”说好的不流泪，可是口刚开，却依然止不住泪流，在他面前她依旧是那个**岁的小孩子。

“唉……舅舅没用啊，来迟了吧？”莫怀民怜悯。

“没有，怎么会来迟了呢？真的不会……”莫亦寒拼命的摇头，她在他面前无法掩饰委屈与艰难，情感有如决堤一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宣泄。

“你妈妈有没有照顾你？她有给你生活费吗？”

“嗯，她不曾在金钱上亏欠我。”莫亦寒低着头。

“哦，那就好。你有什么委屈要告诉我，别看我在你舅妈面前总被奚落。只要你愿意搬回来，舅舅是不会在这件事上让步的。”莫怀民脸上透露出坚决。

“别这样说，您没有这样的义务，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真的。您看，我并没有比别人少读书。”莫亦寒脸朝学校望去。

“是啊，要进这学校可真是不简单的，亦寒，你是舅舅的骄傲。”莫怀民赞叹。

“我们家……或者我妈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有什么宿怨……”

“没有啊，你妈妈虽然爱玩，可是从未有什么仇家找上我们。但是她的感情事，舅舅就不知道了，她不肯原谅我……”莫怀民的脸上透露着落寞。

莫亦寒沉默，谈起母亲她不肯原谅的人和事那就多了，也许她真正不肯原谅的是自己。

“看见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舅舅心安很多。”

“记得刚搬出来的时候，您总是去学校远远的看着我……”这一刻，莫亦寒又想哭了。

“是啊，我得亲眼看看你，然后回去才能跟你外婆讲，让她心安……我们真是对不起你，大人的恩怨你小小年纪却被波及……”

“没事，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莫亦寒的灾难的确与他无关，说起来人类真是个莫名奇妙的物种，真正有关的人浑然不觉，没相关的人却偏偏异常自责。

“答应我，不要去管你舅妈、亦平的脸色，要经常回来让我看看，好吗？”莫怀民是诚恳的。

莫亦寒的头低得更低了，她默认的点了点头，却不敢做出任何语言上的承诺。

“舅舅这两年搬家了，有纸和笔吗？我给你写地址，还有电话。”

…………

莫怀民带她去吃了一顿好的，塞给她一点钱，又再三的叮咛嘱咐，见莫亦寒心态良好，莫怀民安心的离开。

说来也奇怪，莫怀民做的许多事，莫亦寒竟乖巧的全盘接受，人有许多面，莫亦寒在舅舅面前呈现的这一面既温顺乖巧又是这样的心悦诚服。父亲这个词在莫亦寒的人生里太过于虚无缥缈，而眼前的舅舅正是她幻想中的父亲！

哭了大半天的莫亦寒真的感觉自己好累好累，身体疲软，整个人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