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寒，你离开那个老师好不好？现在你已经长大，你可以自己打工，然后我们再去找高叔叔凑一些出来。我们可以不用那个老师的帮助的对不对？”莫芸突然抱住亦寒的双肩。

“我和他断，然后换你去卖淫？”莫亦寒眼睛一闪，麻木的张嘴。

“你胡说什么？你在瞎说什么啊？什么我去卖淫？”莫芸突然大声呵责，并狠狠的推莫亦寒。

莫亦寒只觉自己两耳轰鸣，她转过身去。径直的往学校的方向走去。莫芸抓她的手，扯她的衣袖。莫亦寒全然没有理会。她的双脚快步往前走，本能的想要大步大步往前跨，好像后面有黑无常、白无常要向她索命一般。

“亦寒……亦寒~~~~~”莫芸拉不住她，莫亦寒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她追不上。

她的女儿是怎么了？莫芸完全不了解，望着莫亦寒离去的背影，莫芸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学校。这就是长大了的代价吗？

是，不知从何时起，女儿不再主动，她不主动真的已经很久了，久得莫芸都想不起来，大概她最后一次主动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莫芸不知道她与女儿之间到底隔着什么？

以前她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女儿盯着自己看，眼神是那样的乖巧真诚，可是现在，即使巴着求她都难得能见她一面，好不容易见一面了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莫芸开始隐约预感到她将要失去，失去自认为在身体上的某个器官，以为器官是永远长在自己的身体上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身体像沙漏，身上的器官已经在暗中大罢工，大有要远离要逃跑要决绝的气势了，捕捉不到现状，这令莫芸心慌。

她的亦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管理情绪的能力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顺手拈来？她不应该是像自己那样固执得忘乎时间忘乎天地万物的吗？

单伟来到这个城市已经很久了，前两天见过莫芸之后便顺口说了莫亦寒的行踪，他真的很想知道母女俩谁掌握了有用的线索。关于莫亦寒，除了旁敲侧击，他还不打算亲自动手，因为他知道莫亦寒真正的本领，也许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真正意图便已被看透，弄不好自己反而被她找寻到她要的真相，岂不是更麻烦？

这是莫芸第一次约他到酒吧以外的地方见面，看来母女俩已经博弈过了，单伟渴望这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在经过繁华的购物广场时，单伟的腿突然被抱住，他惊讶的低头一看，竟是一个乞讨者，这女乞讨者望着他的眼神怎么这样似曾相识？

“去你的，你找死啊？”阿四突然一脚用力的踹过去，只见衣衬褴褛的女乞被踹得老远，阿四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女乞竟不顾疼痛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单伟看，惊惧的表情配上深髓哀悼的眼眸，好像在诉说着“救命”。

“他妈的，你还敢瞪？”阿四撸起袖子正要给她教训。

“干什么？和乞丐计较？”单伟出言阻止，看了两眼女乞，绝情转身，径直的走了。

在一家品酒行里，他看见莫芸极度忧伤的坐在那里想得出神。

“在想什么？”单伟坐到她的对面。

“你来了。”莫芸拿出一个酒杯给他倒上。

“远远的就看见你满面忧愁。”

“我的女儿，好像长大了，她恨我。”莫芸眼眶通红。

“亦寒？她不是向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