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太子殿下比,是和我!”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苏宽循声看去,惊得后退两步:“哇靠!”
只见一个大汉从后面上前两步,踩得地面通通直响。只见此人紫黑面膛,豹眼虬髯,身材高大。身披黑色犀甲,肩甲装饰两个青铜虎头,其实是穷奇,护心是一个青铜梼杌头,戴一顶青铜饕餮胄。全是凶兽,很符合黑暗暴力美学的格调。这紫面大汉走到熊艰面前抱拳弯腰,说道:“主辱臣死!请太子允我代劳,将此竖子碎尸万段!”
苏宽吃惊不小,心道:“乖乖,弯着腰还比我高一个头。我还以为自己不矮了,看来还得再长长。”
黑夫见状马上走到苏宽的身边。暴昭咬咬牙,也过来站在他身边。
“有景将军出手,吾无忧矣!”熊艰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个帕子擦脸。这下更花了。
“那个,我可以不比吗?”苏宽看向周王方向,见周王也很关注这边的情形,却坐着并没有动,旁边站着的萱萱公主则是一脸的兴奋。
“人无信则不立!苏公子适才可是答应了要比车战的。汝欲食言吗?”楚太子那堆人里又走出个人来。
闻声看过去,见此人长袍大袖,头戴高冠,冠带系于颌下。身着深衣,绕襟曲裾。有上衣下裳,续衽钩边,就是将衣襟接长,然后将左边衣襟的前后片缝合,并将后片衣襟加长,加长后的衣襟形成三角,穿时绕至背后,再用腰带系扎。是楚国王公贵族的典型服饰。猛一看,好一个高人雅士!只不过一双三角眼,两条吊梢眉有点违和,再加上两撇鼠须,啧啧……这画风。
那景将军见他站出来,拱手施礼道:“昭大夫。”
苏宽此时左看看,右看看,心说三个人围着我喷啊!我有这么招人恨吗?
果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苏公子答应和太子比试车战,倒是没有答应这个景将军。”士蒍走了出来。
“楚国太子什么身份,怎能与苏国公子相提并论!”那昭大夫眼睛望天说道。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你向人挑战,然后说人家不配你的身份?那你挑的什么战啊?
旁观的公子有人看不过去,插道:“皆为诸侯公子,就算汝为太子,身份略高。其人为次子,将来未必就定做不得国君。汝高又能高到那里去?”
士蒍也一付为难的样子,说道:“楚国太子确实身份高贵,可是挑战的人是太子。那换景将军出战的话,身份差距太大,是不是要给点补偿啊?否则苏公子可以不应战。是吧,苏公子?”
“是啊,我可以不应战的,对,不应战。”苏宽一副懵懂的样子回道,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才对了我的路嘛。
这时候黑夫拽拽苏宽,小声道:“公子,这个黑大汉估计不好对付啊。”满脸的担心害怕。苏宽心里给黑夫点赞,嗯,声音刚好能让站得最近的昭大夫听个大概。
没回答黑夫,苏宽却附耳对暴昭说道:“暴昭,我欠你半月俸禄,就按大夫年俸一万布币算,我这次一次付你十年的怎么样?”
暴昭一听,纳尼?处理后事了啊?早了点吧?那也不用十万啊?于是低声道:“公子,咱不应战也就是了。”这就是暴昭跟着苏宽时间不如黑夫长的区别了,没接到坨。不过还好别人听了没毛病。
苏宽心想:不行,不能只紧着暴昭,黑夫这么给力待会儿得给黑夫也平衡一下。
那昭大夫一看事情要黄,心想:这苏宽明显与萱萱公主有私。情侣装都穿上了嘛!那鸟毛明显是从同一只鸟的屁股上薅下来的,足以为证。如此必须除掉这个挡路的苏国公子,咱们太子才有机会。于是赶紧说道:“士蒍先生言之有理,是该补偿。数目嘛……”
“十万布币!”小胖听说花钱,立马开口了,这个我在行啊。
“楚太子身份高贵……”士蒍看看苏宽的脸色,开口道。
“二十万!”小胖立马加码。
“楚太子将来就是楚君,楚君可是王啊。”士蒍对苏宽眨眨眼,一副我多为你着想的样子。
“三十万!”
“楚国雄踞江……”士蒍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且慢且慢,士蒍先生!太子此次乃客居外邦,这个身边多有不便。你看——”昭大夫怕了,连忙开口。不敢打断太子,只好堵住士蒍了。这个钱可是需在挑战前先付的,付不出事情一样会黄。
士蒍见此,对宽儿道:“苏宽公子,你看呢?”
苏宽却不接话,转头看看黑夫的身材,再看看那小胖。心道:“嗯,高矮差不多,胖瘦也合适。”于是看着小胖道:“早听说楚国犀甲精良,看太子殿下这付甲,我自己这副都该扔了。”
那小胖听了高兴:“那当然,此甲出自名家之手,用时三年,花费十万。”说到这醒悟,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小子看上我这犀甲了,不如以此诱他入彀。”于是接着说道:“如若你赢了景将军,此甲算彩头输给你。”
“那个帽子……”
“一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