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暴昭等人尚未归来,倒是姐夫虢丑先来了。
引虢丑在客堂坐下,骞叔也坐在一旁相陪。现在只要有要事,苏宽必会找骞叔来旁听参赞。虢丑对苏宽居然找了个四十多岁的宋国人为客卿十分好奇,略问问便知道苏宽十分信任其人,也就开始说正事了。
虢丑道:“王命下,着虢公赴晋主持成军之事。虢公病中,我代为主持。宽儿你与诡诸、士蒍相熟,你随我去一趟。”两家有仇,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但是估计气氛不会太好。所以虢丑想到了苏宽。
苏宽和虢丑都知道黔牟哭周的事,也没有深思此事。但是骞叔听了却马上变了颜色,焦急的说道:“此事大大不妙啊!”
“哦?”苏宽和虢丑同时发出疑问,苏宽将黔牟之策说与骞叔。
谁料骞叔和田丹的看法完全一致:“黔牟误苏公啊!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太子与公子此行之后,虢国将坐困愁城,不日将亡啊!这哪里是牵制齐国,完全是遏制虢国啊!”
虢丑急了:“此话怎讲!”
“太子,晋居虢国之北,与虢隔河相望。且晋已是周伯,若再成一军,虢国将来还能过黄河吗?”
苏宽和虢丑面面相觑,同时摇头道:“绝无可能。”
“虢国往西是秦,高原苦寒之地,往东是周、郑。往南是楚!虢国能与楚征战吗?”
虢丑迟疑道:“除非巴楚相争,或可偷袭一二。”又摇摇头,“不能!”
“何况,晋本大国,再成一军!往北、往西可轻松拓地千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虢国数伐曲沃,为子孙计,凡晋有为之君必灭虢!”
苏宽明白了:“还真是坐困愁城啊!”
“可是如今王命已下,如之奈何?”虢丑也慌了,急切地问。
骞叔还在想着呢,没想到苏宽这下子很快就有了主意。只听苏宽说道:“这有何难!”
“哦?”正在垂头苦思的虢丑和骞叔异口同声地问:“公子快说。”
苏宽前世做机械设备,在江浙和东北收过无数次帐。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套路。归结为一个字,就是——拖!咱也不赖账,就是不给。
苏宽道:“周王如今病重不起。太子日夜服侍。”见两人点头,苏宽接着道“虎牢八师名存实亡,姐夫只要说是非常时期,需要为太子保驾,赴晋成军之事推迟,则顺理成章。”
两人听了又点点头,骞叔问道:“如果天佑周王,病情好转呢?”苏宽道:“那是好事啊!只要有了这几天时间,还有什么事办不成?虢国就不能被攻伐吗?”
骞叔和虢丑对视一眼,同声问道:“被谁攻伐?”苏宽嘿嘿一笑道:“姐夫,你看谁不顺眼就是谁了!”
“原来如此!”两人恍然大悟道。
骞叔心里直跳:“我这是跟了个什么妖孽东家啊?他真的十四岁吗?”
苏宽不知道,历史上虢公赴晋,帮助晋成立一军。晋献公杀光了其他宗室公子后,扩军为四军。并且巩固地位之后上演了一出大戏!为汉语文化贡献了两个非常著名的成语——假道伐虢、唇亡齿寒!
如今,历史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