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之奇比较谨慎,回道:“吾不敢妄论晋国之政。”
郭偃本就是晋国的掌卜大夫,对晋国的情况了解,所以倒有些见解。见相国询问,答道:“公子安坐就是,此不过是两族以晋国百姓为质,欲与公子讲数罢了。吾已卜得一卦,三日之内,其宗主必亲至!”
苏宽心道:这个郭偃身为掌卜大夫,果然是专业神棍,比我这个业余的确实是强多了!姑且看看灵是不灵。
苏宽与郭偃说话的当口,那韩氏、翼氏突然又接到信报,道是从渭水有数不清的粮船顺流而下,至三河口而止。两家当家的立时明白了如果再阻止苏宽返晋,自己两族将成为全晋百姓的仇人,会被撕碎了和血吞啊!
于是两家族长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虞国,一百五六十里路一日就到,两人跪在苏相国门前袒背负荆,自陈其过,请苏相国责罚,同时请苏相国回国归政!跪了半日,闻讯赶来的晋国栾氏、柏氏等族宗主也在其身后跪下,请求宽恕不曾阻止反叛之罪。
苏宽晾了他们半天,终究心中放不下晋国挨饿的百姓,于是走出门来。
“尔等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苏宽斥道。
“吾等今已知罪!请相国念在晋国百姓的性命的份上,速速归国主政。则晋国大幸!百姓大幸!韩氏、翼氏愿进献美貌嫡系公族女子侍奉相国,当然这不能抵吾等之罪于万一,只是相国国事辛苦,吾等聊表心意。”
苏宽一愣!这是把我当了啊?接着不免自得起来,想当初自己的母亲还担心自己找不到老婆,如今竟然连连被人强塞n,为婢为妾都不论啊。只是诸侯国君的女儿不能不受,他们的却不行!
“胡说!尔等皆为吾治下子民,若取汝家之女,吾岂不是在欺男霸女!再勿言及于此!”苏宽厉声斥道。
最后,讲数的结果是:两族阖族性命留下,族中丁壮遣散,田地留下所需部分,其余公田收回。
终于,苏宽在数千骑兵护送下,在晋国几大氏族步行随侍之下开始返回晋都新绛。
于此同时,滞留在三河口的粮船开始逆流而上,航向晋西,横渡黄河以后再改汾河漕运北上,直达晋都新绛。于是,运粮的白帆从秦都到晋都,百里路途首尾相连,络绎不绝,史称“第二次泛舟之役”。
晋国nn遂解!
再说虢公在上午朝会上提请发兵讨伐晋国叛族,之后也听见郑公向周王告状,说齐君扣留自己派去行聘的使者。
下朝之后虢公正在成周下处养神,忽然就闻报郑公来访。
虢公本来就奇怪郑公怎么多年没见来成周,今日却厚着脸皮也来上朝,现在听说郑公居然前来拜访自己,更是奇怪了。
虢国和郑国本就多年不睦,那郑公此来是?
郑公姬突自然有自己的苦衷!
齐桓公将前去求亲的郑詹抓了,就是在对郑国进行敲打。
郑国虽然去年在幽结盟时与以齐国为首的中原各国讲和,但毕竟属无奈之举,郑国对齐国称霸还是不怎么心服。
另一方面是郑国比其他中原诸侯更加感受到来自南方楚国的压力,与齐国结盟必定得罪楚国,而楚国将国都正式定在郢,其主要目的无非是便于向中原进发。
此刻郑国别说要两面作战,即使单打独斗也不是任何一方的对手,因此,他不能亲近齐、楚任何一方而得罪另一方。
思前想后,姬突觉得周王放在身边,不继续利用一把岂不是可惜。于是郑公居然就跑来上朝了。
待虢公和郑公坐下来一谈,虢丑吃惊了!
这郑公抽的什么风?他居然是来请求自己的支持,帮周王娶个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