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一路上苏宽下令大军不许践踏田地,违令者斩!
这时代气候普遍温暖,到了月下旬田间已经有麦苗在出芽。经过大灾,这些嫩芽就是侥幸活过蝗灾的百姓今年最后的指望!
大军晓行夜宿,都是在大路行走。一路上穿城过邑,一箭未发。只因不久前的蝗灾让霍国也是大受其害,国中对大举入侵毫无防范!
其实就是告诉他,也没法防范。大灾之下,人都跑光啦!
这时代国与国之间并没有筑起高墙,也没有海关关隘,更不需要什么签证了,人民可以流动。到战国时期各国才开始将国境封闭,以阻止百姓的流动。
到了第三日远远已经看见霍国的都城了。
数万人的大军行军,自然是烟尘冲天!很快,在霍国都城出来一车两人,车行至近前询问来意。
待得知是晋国相国帅军,以霍伯称公不敬讨伐霍伯,车上之rn惊失色,连滚带爬地上车飞驰回城。
等大军行至城下,霍国都城城门大开,门内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无。
苏宽也不攻城,是只下令安营。
到了傍晚,大营已经安下,霍国都城城门处方才有了动静。
只见城门处开出十几辆大车,车上载了些猪羊牛酒犒军之物,另有数十人随车步行。来到大营辕门之前停下。随即有人上前搭话。
两边一搭话,才知道国中宗室大夫找不着国君了!
大群宗室大夫在城中找到傍晚,方才知道国君居然在看见大军的那一刻,就已经出城逃往齐国去了!
如此奇葩的国家也就是春秋中期以前能够找到。于是讨伐霍国同样也是兵不血刃,轻松拿下。
不过苏宽心中不爽!
大帐之中,苏宽对霍国宗室宗正说道:“霍伯弃宗庙社稷于不顾,只身窜逃,实在是不像话。晋周伯,掌节钺代天罚罪,诛不臣!汝等且遣人赴齐送书于霍伯求,吾只问其罪,不灭其国。速速回国投案,则性命爵位可保、宗庙社稷可存、宗室性命无忧。”说着,看着那宗正身后的少年道:“汝即霍国太子?国君出巡,太子监国,不过汝太过年幼,也罢,霍伯回国之前就由晋国代掌国政罢。”
暴昭站在一旁,心中吐槽道:“他还太过年幼?怎么我看那太子比你还大两三岁呢?公子你还能更不要脸些吗?”
谁知那宗正马上回答道:“正有此意!”说完示意太子。
那太子畏畏缩缩上前,双手递上一方印玺。
暴昭接过递给苏宽,苏宽也不看,往案上一搁,道:“即是如此,宗庙社稷可存!具体待遇比照耿国办理,由上军将军士蒍话于你等听。既然是由我柄国,自然对国中的饥荒不能不管,救灾粮食旬日可至。你等且回城,等待大军接管城防。明日辰时于宗庙封坛拜相!回去吧。”
听说还有救灾粮送来,两人顿时心中松了口气,知道大伙的性命应该是无虞的了,两人千恩万谢地出门,带上从人回城去了。
至此,又一个国家被平定,苏宽的印囊之中已经装上了四颗相国印了!
暴昭在一旁看了个清楚。待人走后,心中不解地问道:“公子,何必如此麻烦?直接灭其国、并其地、焚其宗庙岂不简单,如此还需养着他们耗费钱粮?”
苏宽说道:“不可如此!他们说到底不是敌国,都是吾诸夏一族。”这时代的人口基数太经不起如战国时代的那种以杀戮、兼并为目的的战争,“况且,若是上来就毁其宗庙,吞并其地,必引起强烈反弹。就算是第一个第二个轻松拿下,以后必会陷入苦战。”
“相国高见!”士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帐门前,此刻走进来对着苏宽说道:“如此,在我晋国兵威之下各国必无战心。”
“正是,士蒍先生,请代劳写封书给魏国国君,问其劫夺我晋国粮船之事。并且告诉魏国国君,如今草长鹿肥,旬日之间,吾将帅晋国十万大军巡狩魏境,邀魏君秋狝于野!”
士蒍应声“喏!”当即走到案前展开绢帛提笔书写。
暴昭目瞪口呆,感觉今天自己的道德下限不断地被刷新!你苏宽趁他国大灾前来讨伐本就不合于礼,现在更是巧立名目,无中生有,逼迫魏君,这也太无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