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末尾,苏宽写道:
“疏逖德辉,忽经一捻。疏奉教言,寒喧几易。
叠函盛意,宽不胜惶恐!旦逢有遐,孔殷重坐春风,再瞻光霁!”
书中但提到自己的名字,都向右用侧书,表示拜伏。
孔子对管仲的评价:“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对于这样的牛人,苏宽的确打心眼里拜服!
木盒子信封上落上“苏宽谨缄”,将书信交给信使,暴昭安排信使出去了。
苏宽心想:这应该是齐桓公的意思了。齐桓公和管仲无疑是在华夏民族发展史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有机会前去瞻仰真人的风采聆听教诲固我愿也,只是如今晋国西北未平,成周之事未了,再说也舍不得家中娇妻,还是等等吧。
于是苏宽将此节丢开一边,前往工坊查看孟伯打造木工车床。
到了工坊一看,规模比之前扩大不少,人员也大大增加。工坊的几座房屋里居然出现了坐办公室的文员!
在孟伯的陪同下到加工工坊里看了看,苏宽不得不佩服工匠们的惊人智慧,他竟然看见了砂轮机!
“这个是谁做的?”苏宽问道。
“公子,这个不过是将脚踩的陶器拉坯机改一下,装上块砺石而已,不当什么的。”孟伯谦逊道。
在工坊的房间苏宽又将木工车床的结构讲解一遍,和孟伯叔山讨论了一会,就将方案确定下来。后面只等孟伯将零部件铸造出来加工组装就能试用改进。
又过问了炼铁的生产情况,对生产的连续性和安全事项作了些调整,苏宽就在工坊和工匠们一起用餐。
下午,苏宽又带着黑夫、暴昭前往城北山谷的大营查看。
扩日军统帅到了,在山谷中藏身一个月的五千新晋军和扩日郭般师的骑兵士气大振,下午的演练也格外用心。
“苏彤,新军训练很好啊!但是和郭般的扩日军相比还是少了点气势!”
苏宽对自己的这个堂哥还是放心的,虽然经验不够,不过绝对不会轻易背叛自己。
新晋军仗也打了几场,谁知道就是几个月的武装行军,一滴血都没见着。
“苏帅,新晋军是新军,和扩日军这支胜利之师相比,士气上当然有差距。苏帅,您来是不是有仗要打?”苏彤委屈地说道,随即兴奋地打探。有仗打才能升官,当然个个在意。
苏宽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郭般说道:“郭帅,这段时间驻守渑池,使我能放心经略晋西南,辛苦你了!骞叔说了,和郭帅合作非常融洽,我苏宽承情了。”说完,苏宽郑重对着郭般一揖。
开玩笑,自己的老婆和身家根底全在渑池,随着制铁业的名声外传和产业的扩大,真不好说有没有哪个诸侯会打主意。这些守军必须予以充分的重视和笼络。
从一个卒长开始,到如今居然也被人称呼“郭帅”!郭般当然知道全是眼前这个妖孽般的少年的提携。
郭般连忙起身避席,还揖回礼道:“若不是苏帅,我郭般还是下阳城的一个小卒长,郭般必誓死护卫渑池周全!请苏帅放心!”
“好!渑池如今北方的虞、晋防务压力不大了,郭帅可以开始在渑池南面寻址建立新的营地,将来在南驻守,和城北大营建立联络机制,遥相呼应,拱卫渑池。”
城北大营最多承载五千骑兵驻扎训练,如今屯驻了七千五百,已经出超很多了,不得不另寻要地开辟新营。同时,所谓方百里的采邑,不过是官方的证书,周边的无主之地取之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