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宽睁开眼,先是侧头看看火堆,还有点余烬在冒着烟。然后伸手摸摸身边,摸到了月儿温温软软的身体,听见月儿咕咙了一声,苏宽这才确定昨夜不是在做梦,心中不由暖洋洋的。
再看向对面,三个人直挺挺的睡着呢。
苏宽心道:昨夜最后一班不是黑夫守夜么?怎么睡着了?也是昨天走得实在辛苦。
苏宽慢慢坐起身来,看向外面,这可就一下吃了大惊马呢?
苏宽立即从棚子另一头伸出头去探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又被吓了一大跳!
棚子外面围了一圈人!个个手持兵器,上身穿着羊皮袄,下身穿着羊皮裤,脚上蹬着牛皮靴,正直愣愣地瞪着自己。
苏宽连忙缩回去,用手推推月儿。见她醒来,示意她看外面。
见苏宽的样子,月儿知道有了变故,却似乎毫不惊慌。
她慢条斯理地坐起来,将挂成绺子的衣服穿好,再坐着穿好鞋。从棚子里钻出来,说道:“弃,你们还是追上来了?”
“弃?”苏宽想起来了,这不是月儿家的家奴吗!月儿知道他会来啊?
“少主,老奴早就到了,我们跟着少主追了十几天了,知道少主辛苦,就没敢惊动。”
此刻暴昭、黑夫和亘孟也醒了,苏宽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们别乱动。然后自己也走了出去,站在月儿身边。
“弃!你怎么来了?”苏宽满脸的惊喜,“我们的马呢?你牵走了?”
暴昭和黑夫一哆嗦公子装得可真逊啊!亘孟则傻傻的,怎么要么几天见不着一个人,要么以来这么多,都是熟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苏公子!少主去年就说要去找苏公子,这次跑出来果然就找着了。”然后弃正色地行了个华夏的揖礼,道,“当年少主和弃的性命都是公子所救,此恩必报。”
苏宽一听,心就放下一半了,记恩就好!
转而又听见弃说道:“少主,咱回去吧!”
“不回!”白月儿靠近苏宽,伸手拉住他的手说道,“我找到苏公子了,再也不回去了!”
白月儿的母亲早没,父亲虽然没有再立后,却在几年间又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妃。白月儿思念母亲,经常想起母亲在时一家人的其乐融融,对父亲就有了嫌隙。
此刻找到了苏宽,就更不想回去了。白狄族中自有猛士,可是哪有苏宽这个华夏公子的黑发华服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舒展大气?
“少主,吾王有命!令将少主和少主看中的人一起带回,交给王验看!”弃说道,完全没有通融的意思。
苏宽急了,什么“一起带回“,还要”交给王验看”?你们问过我了吗?
苏宽正要上前理论,就见白月儿说道:“看望父王可以,但是看望过后父王不能留难我们。若是答应我和苏宽就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