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师,正是此路。狄人欲往武安,必经此桥!”斥候回答。
斥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军中精干士卒,身体强健,武艺n,且头脑精明。类似苏宽这种路痴是绝对不能胜任此职的。不过,人家出身好、运气好,能够请得起足够精明的人来担当此职。
“狄人到此,估计还有多久。”苏宽问道。
“狄人此前行路甚是缓慢,不过我军出营略迟,算起来狄人此时应该也差不多到了。”斥候回答道,“是否再去探探狄人的行踪?”
苏宽笑了,没有回答,而是接连下达数个命令,做好接敌准备。下令完毕,自有下属执行。
一时无事,苏宽便仔细看了看这个斥候的面孔,只是天光太暗,却看不清楚。听声音略有些耳熟,于是问道:“你叫什么?”
“小人无姓,名叫有朋!”这斥候说道。
“哦?你读过书?”苏宽奇怪道,“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是这个意思吧?”
“大师明智!可是小人却无缘,此为家中老父向邻人求取的名字。小人家在晋国新绛城中,老父常常送柴给的那户贵人,闻听我出生,当即以此名字换取了我父一捆柴。”
“哦?哈哈!知识就是财富啊!”苏宽难得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还能轻笑出声,无形之中给了周围的军人们一个安心的心理暗示。
正在此时,黑夫过来报告:“命令全部传达到了,禁声令也都在执行。”
苏宽放眼一看,影影绰绰的大约能看见,军中人人衔枚,战马也都掩住口罩,骑手全都拉住马缰绳,轻拍马颈,以安抚战马。
数千大军,除去部分其他任务的,就这样在这个小土岗后面,静静地等待着。
见苏宽没有接着再问,斥候有朋嗤嗤几下窜上土岗,开始向着那条路的方向张望。
苏宽正在奇怪,这没有星星月亮的晚上,仅仅能够看见发白的路面,他上到土岗上干什么?然后就看见有朋斥候又嗤嗤地从土岗上滑下来,急急跑到大旗下找到苏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师,他们来了!”
苏宽先问道:“你能看见?”
斥候有朋嘿嘿地说道:“大师,我们约定,以火绒示警。火绒吹亮之后摇动,能在三里地之外看见。”
苏宽奇道:“那不怕狄人也看见吗?”
“嘿嘿,火绒握在我手,当然想让谁看见就让谁看见了。我们约定,快摇表示狄人快行,慢摇表示慢行。”
“那,你刚才看见是快是慢?”苏宽越发惊奇了。
“不快也不慢。”斥候有朋答道。
“好!此战无论胜负,你都立功了!斥候两卒都是头功。”苏宽说道,“下令,按照计划,准备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