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新晋军的军卿苏彤!
苏宽信使轻车快马,本来就比苏宽早半日从成周出发。这信使过孟津、走获泽,最后竟然借道潞子国,抄近道到达平遥城。
要说这信使真胆大!潞国,又名潞子国,子爵,为赤狄族人方国。苏宽从晋国搬兵去打赤狄,这信使却从赤狄同族的潞子国借道?偏偏这信使的周王大师和晋国相使节的名号这次非常好用,潞子国不仅允其通行,甚至派人陪同穿越国境。表示同那些流窜到邢北的同族划清界限!
还是苏宽在晋国时吞并六国,北伐无终和另一个赤狄族咎如,在三晋大地树立了权威。在得知苏宽此时又入周为大师,崛起势头如日中天的情势之下,潞子国如何会给晋国讨伐自己的借口呢?
这样一来,信使比走亘方、桐乡路线少走约二百华里,提早一天将急件送达苏彤军中。
苏彤在平遥古城驻守,平日里连个人都难以看见,早就想着班师,无奈不得命令。这一接到苏宽的军令,大喜过望!留下二千人马留守,再遵嘱向新绛调兵补充平遥,以支撑新辟之地并州。而苏彤自己当天就率军走滏口陉,次日就抵达卫国境内,而且第四天直接出现在了战场,竟然没有如苏宽想的取道苏国。
这样,苏彤又节省了一天的行军时间。
苏宽没有想到,自己的信使和军将的主动性这么高!
自古王国方兴之时,扩张迅速,建功立业的机会无数。这就导致其国中人人踊跃、个个主动。这种主动性又和王国的扩张配合,形成一种良性互动。而一旦王国的扩张停止,国中各种成形的势力就开始结党营私,划分地盘,开始内斗。
三代之内还能保持开国的传统,三代之后,也可以依靠稳定的制度。再过三代,则连制度都变得千疮百孔,人民离心离德,这就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了。
苏宽整合六国,统一行政,组建新军,完全和新立一国一样。作为开国首脑的他,此刻还在沙河桥边的帐篷里做自己的春秋大梦,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白国君见到了另一位打着苏字大旗的黑甲将军苏彤。
没捞着仗打让苏彤有点沮丧,毕竟是长途奔袭五百余里见到名人又使得苏彤稍有点局促,还好,齐侯指点他找到了苏宽睡觉的帐篷。
小白国君看看天,这雨快要下来了!既然邯郸已经烧成了白地,不如就在此地暂时扎营,一来等雨过去,二来搞清楚狄人的动向再行赶路。
于是下令扎营。
旷野之中,人马杂沓。苏宽骑马挺槊,看着对面一个骑着枣红马的军将正在与黑夫缠斗!
黑夫家传连珠箭法,连射四箭。第一箭被那大将偏偏头躲了过去,第二箭被他顺着偏头的动作一带马缰闪开,顺势纵马奔向黑夫,黑夫第三箭也到了,却被他以槊杆格开。此时,那员大将的长槊抬了起来,开始向着黑夫冲刺!黑夫第四箭到了,仍然再次被其以盾遮下,此时黑夫见弓箭不能建功,自己战马没有速度,于是拨转马头就走。
那敌将马速已经起来,看看就要追上黑夫,苏宽就听得身边有rn喊:“三姓家奴休走!暴国暴昭在此!”
苏宽扭头一看,就见暴昭挺丈蛇矛,斜刺里冲向那个枣红马敌将。
那敌将见状,弃了黑夫来战暴昭。暴昭马快,直直地冲了过去,矛尖对准敌将右肩,矛纂在腋下夹紧,正待穿刺上去,就听得那大将一声大喝道:“开!”
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暴昭的长矛飞上了天,再看暴昭,虎口流血,右臂已经抬不起来。
暴昭此时的战马已经从那敌将马右侧错身而过,两人马打盘旋之时,暴昭以左手反抽出腰间宝剑,马头一拨,复又对着敌将开始慢跑,和那敌将开始第二个回合。
看看两骑再次接近,苏宽大急!挺槊也向前冲去,口中大喊:“勿伤我兄弟,温城苏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