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中的暗语,苏宽知道暴昭安全是没问题的,其他信息却一点都没有。要么是暴昭无从得知,要么是没法写得太详细,暗语没办法写上来。不过,苏宽知道,白漠多半猜到自己的打算了。
“这么说,白狄王同意借道了?”苏彤迟疑道,“不会这么简单吧?”
苏宽笑着说道:“怕什么?你这满身都是刺的,还怕他咬你吗?要不,你再多带些兵?”
“那怎么行?邢台不要了?”苏彤吃惊道。
“不要了!我这次要看着我儿子出生,邢台丢了,我就在那带儿子了。”苏宽笑嘻嘻地回答道。
“你就那么笃定你生的是个儿子?”苏彤也和苏宽混熟了。
苏宽有个特点,和他混熟了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能和他开开玩笑。这个其他的贵族子弟可没几个能做到的。
“当然是儿子!”这次开口的不是苏宽,而是苏宽手下新招的领薪水的神棍卫瑕。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苏彤忍了忍,下半句就没出口。
虽然熟了,但是苏宽怎么说都是苏氏宗主家的次子,如今嫡子苏明居然进了成周的陈锡院,苏氏宗主嫡子只有他们两兄弟,那将来族长不就是苏宽了?
“苏彤,他可是我重金聘请的掌卜大夫!他说的我信。”说到这,苏宽又变成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如果生出来的是个丫头,我就辞了他,而且这些天的工钱就免了。”
千里之外的齐国营丘环台之上。
“仲父,你怎么看?”小白国君问道。
“君上既然已经做了主,就不妨放手一搏!反正无论是无垠公子还是白狄都与我无亏。”
“正是!寡人之见,反到是无垠公子更好一些。毕竟苏氏乃华夏一系,若是狄人占了邢台、邯郸,一旦南下,则成周将直面狄骑,诸夏将被分割成数段。届时再无华夏,诸夏各国将各自为战,艰难求存了。”小白如此说道。
“既是如此,且看他营丘来是不来!”管仲道。
“若是不敢来,寡人就再做道理!”
齐君小白的原则性很强,这从他真实的历史中九合诸侯的事迹上能够看出来。苏宽就是明白这一点,才愿意和他亲近。反观郑国,苏宽从来就没有踏进郑国一步。
于是,就此事两位大佬已经有了定计。
苏彤以晋军统帅的名义,再次给白狄王去了一封信,在孟冬时节率一万五千骑兵和辎重大车数百乘自邢台城出发了!
辎重先行,三百余里走了十几日,骑兵大队终于在鲜虞最南的石邑城下追上了辎重车队。
大队人马并不停留,折而向东,奔肥国都城昔阳而去。
赶到石邑矮矮的城墙上的白狄王白漠正扶着雉堞仔细观看晋国的行军队列,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上了城门边的马道,不一会就到了身边。
白漠回头看着上来的邑令白趋问道:“如何?”
“卑职前去劳军,接待的正是晋军军卿苏彤,一样是说苏宽还在成周,不过”
“不过什么?”白漠一双鹰眼盯着白趋,盯得他背心冒出了冷汗。
“不过军中除了辎重之外,尚有几乘辎车,垂着厚厚的帘布,不知道里面乘坐的是什么人。”
白漠闻报“嘿嘿”冷笑,说道:“好小子,敢和寡人玩花招?”
“传令!国中兵马准备开拔,等他们到了肥国昔阳城下攻城之时,配合肥国给他来个里应外合,非揪出这小子回来给寡人带孙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