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那小子策划的?”白漠感觉自己是不是老了。
“狄王,公子在半年前就开始策划此役,只因护送齐侯迁邢,无暇施行。公子说了,此战如果不成,那他就老死在鲜虞国中带儿子了。那怎么成?吾数国士子、数万将士都等着公子带着我们建功立业,故而此战个个奋勇,人人争先。”
苏彤说到这里,看看白漠,接着说道:“公子说了,若是中山侯愿意在成周常住,自然还作你的中山侯,若是传位给孙子,则狄王可以在朝中任职带兵,多的是功业等着狄王去做呢!”
次日,苏彤大军回师。
肥鼓二国只看见一夜大火燎原,喊杀震天,正不知就里,全都龟缩在城中不敢擅动。
肥都昔阳距离新市十余里,五更天全营开拔,辎重先行。到了昏时抵达鲜虞都城新市,果然是苏宽出城十里迎接。
将大军安置在城外,苏宽哈哈大笑着见到了苦笑着的白漠。
“岳父受惊了!小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苏宽行礼赔罪道。
白漠心情复杂地看着苏宽,心想:有如此女婿,白狄一族将来不怕再颠沛流离,也不怕被别族欺压,倒也不算坏事。
虽然想开了,白漠还是板着个脸说道:“既然称呼寡人岳父,还行此忤逆之事?汝在鲜虞为中山相,辅佐汝子,富国强兵岂不美哉?何苦如此,害寡人白白折损许多人马!”
苏宽闻言笑道:“岳父只想让苏宽在家带孩子,苏宽却也有志向!如此偏居一隅,不是苏宽用武之地!”
“哦?那你小子的用武之地在何处啊?”白漠没好气地说道,“寡人戎马一生、带兵四十余载,挣得这四万甲士和千里膏腴土地,还有肥鼓二国臣服附庸,还不够你父子将来用武驰骋的吗?”
苏宽闻言哈哈大笑,抬头看看面前如云的战旗、如林的长戈和像潮水一样涌进兵营的骑士,对着白漠认真地说道:“岳父大人今年方才五十余岁,若是岳父将来想,宽就带着岳父去看看这个天下到底有多大!”
狄王回城,城头竖起狄王黑色大纛,城外军营竖起军队麾节。数日之内,跑散的白狄骑兵大部陆续都回到了新市。苏宽再次当众宣读王诏,重新编练白狄军马,形势渐渐安定。
肥国国君和鼓国国君到底忍不住,派使者前来新市探看消息。却从白漠口中领到了命令两位国君随狄王前往成周受封的命令。
接到使者传来的狄王命令之后,肥君和鼓君都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二人莫名其妙地获中原天子赐封子爵,以现有国境为封地忧的是,二国凭空多出了一个相国取走了自己和公族对封国的行政大权。
鼓国国君接到消息之后不敢去找狄王,而是先跑到肥国找隗皋商议。
“恭喜肥子,得中原天子封爵!”
“寡人也恭喜鼓子了!”
说完这一句,然后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对坐着象两只蛤蟆一样鼓着嘴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鼓子到底是先沉不住气,想道:寡人既然来找他商议,还是寡人先说吧。
于是,鼓子开口道:“谁知最后还是搞出来这个中山相国出来,早知今日,何必难为与他。”
“谁知道二十多个好手收拾不了他们主从三人!这是命数,不可勉强啊!”肥子回答道。
“如今的局面如何是好?”鼓国国君问道。
“还能如何?肥鼓两国本来就是鲜虞附庸,服从狄王都是立下了血誓的。“肥子叹口气,”如今狄王再添苏宽的兵马,声势更胜从前。你我两国若是抵抗,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只要答应既往不咎就从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