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室商量赎买的,有质有要。”田丹说着递给苏宽一个新铸造的金光闪闪的三足青铜器。
质要:“质”是作为保证的人或物“要”就是约或结的意思。另有“质剂”,用长木片书写的契约,称为“质”作兵器珍异交易,用短木片书写的契约,称为“剂”。两书扎合在一起,即为“质剂”。
边伯的宫殿及其附属土地的交易是大宗交易,为示郑重,专门铸造礼器錾刻“质要”以为存证。
苏宽接过一看,见是个“盉”。盉是盛酒器,用来调和酒、水的器具,用水来调和酒味的浓淡。圆口,深腹,有盖,前有流,后有鋬,下有三足,盖和鋬之间有链相连接。
打开盖子,盖上面刻有阴文曰:“唯一年二月,初吉丁亥,王于成周宫,渑池子庶人某取瑾璋与緟季,以质边伯宫,才千郢爰金厥贾。渑池子或取边伯宫舍田四田,才五千郢爰金。渑池子乃彘告于伯邑父、荣伯、定伯、亮伯、单伯,乃令三有司司徒微邑、司马单伯、司空田丹遝授田。宽用作朕文,其万年永宝用。”
苏宽看完,问田丹道:“价格如此之高?也罢,不能让人说我们欺负孤儿寡母。”
田丹笑着说道:“王室欠下渑池不知道有多少钱了,这次怕不好看所以骞叔全部是付的现金,没有抵旧账。太后不知道有多高兴,公侯大臣们也都交口称赞。”
苏宽点头道:“陈锡院要赶紧出个税收的办法来,王室不能没有收入以维持体面。这次既然是高价赎买也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让王室出卖固定产业。”
田丹笑道:“天下诸侯也就你渑池子送税收给王室了,其他诸侯各国也就朝觐送些觐礼,还想来就来,不来就不来的。”
苏宽也笑着说道:“王室让渡权力,那咱们就必须在财货上予以满足,维护住周王的尊严体面。”说到这,苏宽转而问起筑路的事情,“如今募役人工仅万人?工钱可是日结?体力役作饭食可不能克扣。”
“全部是日结,免其宗主、领主克扣,果然是妙法。伙食尚可吧,吾再去过问。如今每日都有前来应募的国人、野人前来。”说到此,田丹抬头看向苏宽道:“只是我这司空寮如今属员十余人,分布在渑池至成周各处,已经实不够用了。”
又说了会话,苏宽想着萱萱公主,心中火热,就要告辞。
田丹见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对他说道:“公子如今已经可以建太庙,建了庙将来可是需要子孙四时奉祭的,夫人们今日就到了,公子晚上可不要过于操劳了。”
说完田丹哈哈大笑,暴昭也跟着笑了起来。
苏宽虽然已经有了个儿子“白附”,却已经是姓了白。田丹这调侃,是让他晚上勤奋耕耘呢还是保重身体呢?
满面通红地告辞出来,苏宽带着暴昭,暴昭抱着那个青铜盉,这就算是房地契了,二人带着随从绕城往边伯宫而去。
查看过宫殿一切妥当,连仆役、庖厨都是暴昭安排好的人手,苏宽这才放心。
将这青铜房地契往前堂神台上安放妥当,就带着暴昭和护卫呼啦啦地往成周北的大路而去。路上苏宽心想,自己知道的时候房子都已经归置好了!如此也好,至少自己省心!今后只需要把握住人心,不必事事躬亲,这样才算是春秋公子的生活吧。
大队人马上了前往孟津的大道,看见旗帜,一路之上都有野庐氏开道,刚刚慢跑了十多里,就看见黑夫迎面纵马而来,到了大旗前十多丈处滚鞍下马,跑到跟前对着苏宽说道:“公子,夫人们到了!护卫前军正在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