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祁景渊真的病重。
没有人会比她更快压住京里这群蠢蠢欲动的人。
甚至祁景渊若是没有留下遗诏,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决定哪个皇子登基!
在皇后的铁腕下,宫里明面是不敢有任何讨论的迹象。
可背地里,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押宝了。
而四皇子和五皇子无疑是最多人看好的,惠淑妃和兰修容的宫里,每日都会收到不少的礼物。
皇后并没有阻止她们收礼,而是详细地记录了谁送的礼物。
她等着祁景渊回来后,将这些不老实的人清理干净。
十日的时间里,姜知意一点都没耽搁,每日除了在驿站休息四个时辰,其他的时间都待在马车上。
因着皇后事先发了文书,每到一个驿站,护送她的侍卫们都会换一匹马,好保证明日的路途能够顺利到达。
虽说走的是官道,可姜知意还是明显地发现了,越往北人烟越稀少。
虽说马车里垫了厚厚的褥子,可在长时间的颠簸下也显得用处不大了。
姜知意强忍着身子的酸痛,躺在马车里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睡着,好让时间过得快些。
万顺和秋霜也都有些受不了这么的奔波,面如土色,看着难受极了。
等到了第十日,马车终于到了营地时,姜知意才有一种终于熬到头的感觉,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她的心里。
雨露扶着浑身疼痛的她下了马车后,姜知意立刻就感觉天旋地转的。
她靠在秋霜和雨露的身上,咬牙忍着。
“您风尘仆仆地来,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一番。”闻讯赶来的全福瞧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过去在宫里的时候,妍修仪时常打扮得别出心裁去见皇上,让宫里不少人都感慨她的貌美。
便是她不仔细打扮时,也别有一番风味。
全福还是头一回见如此狼狈的妍修仪。
“我实在是担忧皇上,你先带我去见皇上,不见我不能安心!”姜知意沙哑地说道。
全福也是不敢再耽搁,立刻就带着她去了祁景渊的大帐。
姜知意被颠簸了好几日,此刻走在地上只感觉轻飘飘的。
瞧着她手脚发软的样子,还是皇后派来的粗使把她背了过去。
等到了祁景渊的大帐前,姜知意一步一顿地走了进去。
帐子里,祁景渊穿着常服坐在书桌前处理着政事。
如果不是他黑了些,也瘦了些,看上去和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不同。
看见祁景渊的那一刻,姜知意多日积累的辛劳爆发了。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姜知意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祁景渊先是皱眉,再是看清楚她是谁后,瞳孔不由得收缩。
他惊讶地起身大步走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惊讶,还有一丝惊喜。
姜知意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宫里都传遍了,说您得了急症。”
“臣妾担心得不行,求了皇后娘娘让臣妾来看一看您。”
姜知意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她又哭又笑地说:“看来您是没事了。”
“就是边关艰苦,您瞧着都瘦了不少。”
说话间,她的泪水就落在了祁景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