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叹口气说道:“都是因为做的太好咯,以前有李科长帮衬,现在李科长高升了,我更加吸引人注目,所以才想请娄叔帮忙调到食堂采购。”
娄振华微微点头:“这事儿我记着呢,会找机会和李副厂长谈的,你也别太担心。”
谭雅丽又给刘小虎夹了一筷子青菜:“小虎,别光吃肉,吃点青菜,营养要均衡。”
刘小虎感激地说:“谭姨,您想得真周到。”
娄晓娥看着刘小虎,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小虎哥,你为什么想调到食堂采购呀?宣传科不是挺好的吗?”
刘小虎笑了笑,解释道:“晓娥,宣传科工作虽然好,但我这成分问题,太引人注目怕会有麻烦。食堂采购相对低调些。”
谭雅丽轻轻叹了口气:“小虎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么年轻就考虑这么多。对了,小虎,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刘小虎想了想,说:“谭姨,我最近对中医和国外的一些知识比较感兴趣,还让娄叔帮忙找些中医类书籍和国外学术杂志呢。”
谭雅丽又给每人盛了一碗鸡汤,娄振华喝了一口鸡汤,说道:“小虎,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也要注意分寸。现在这形势,有些东西还是要谨慎对待。”
刘小虎点头称是:“娄叔,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饭后,大家来到客厅,谭雅丽拿出一些水果放在茶几上,对刘小虎说:“小虎,吃点水果,助消化。”放完就带着娄小娥上楼午休去了,留下刘小虎跟娄振华聊天。
“娄叔,您应该早做打算了,您现在明面生意都合营了。私下的生意也不建议你再做了,国家想查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到时候总会有人有些小心思,借机抄家,您跟谭姨和小娥一个跑不了。”刘小虎开门见山的说道,也算是感谢他的帮助。
“小虎,你娄叔年纪大了,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四九城啊。”娄振华感慨的说道。
“娄叔,你就算捐空家产,上面还是会有人怀疑你还有钱财,所以你留下来没有活路的。这就是我让我爸妈去港岛的理由。”刘小虎极力劝说,想了想又说道:“就拿红星轧钢厂来打个比方,现在是刚合营完,那些领导们还没有完全掌控局面,再过一两年,您之前重用的那批人不是投诚后听安排调岗,就是被开除。”
娄振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自建国前起,便始终如一地捐助中军,论起来,那可是实打实的红色资本家。如今国家面临困境,他毫无保留地将名下所有产业都交付给国家进行合营,他内心深处笃定,国家决然不会对他们这些曾为革命贡献力量的红色资本家做出绝情之举,赶尽杀绝绝非国家的行事风格。
刘小虎眼见娄振华沉默不语,于是继续恳切地说道:“娄叔,您哪怕不为自身考量,也应该为小娥打算一番啊。您瞧,她在这边连学业都难以继续,可是去了港岛,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再说,婚姻对于小娥而言也是人生大事。留在这边,难道您打算随意给她挑选一位家庭成分干净的工薪阶层的人成婚?您想想,两人成长环境不同,价值观存在差异,这样的婚姻又怎会有幸福可言?”
“又或者,您是想为她物色一位资本家公子哥?可在当下这般形势,这就是在加速娄家走向衰败的进程啊。叔,您想想,以前打仗的时候,大家都能齐心协力,可如今和平年代,人心难免变得复杂,谁能保证没有些许私心?一旦有人起了贪念,觊觎娄家的财富,您又能凭借什么与之抗衡?难不成您真打算将娄家上下老小的身家性命孤注一掷,都押在这未知的变数之上吗?”
刘小虎一口气说完,再不听他真的没办法了。或者等几年他听到些风声就会想通吧,就是可怜了娄小娥。
娄振华听完刘小虎的话,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忧虑,还有一丝挣扎。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虎啊,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我对这个国家,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坚定的信念,才会毫不犹豫地把产业交出去。我一直相信国家会妥善处理好一切,也希望能给其他资本家们做个表率。”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春日里生机勃勃却又似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景象,沉默了片刻后接着说:“小娥是我的心头肉,我自然是想让她幸福。可让她离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这对她来说太过艰难,我也实在是舍不得。我原本想着,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国家总会保障我们的基本权益,也会给小娥一个安稳的未来。但你说的那些潜在的风险,也确实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
娄振华转过身来,表情凝重地看着刘小虎:“只是,这事儿牵扯太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决定的。我得好好考虑,既要顾全大局,也不能草率地决定小娥的命运。”
刘小虎想想也是,娄振华号称娄半城,现在刚合营,大大小小的资本家都在观望。有远见的已经走了,剩下的可不就是在看国家对娄家的动作,好见机行事。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刘小虎起身告辞:“娄叔,今天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娄振华起身相送,还不忘叮嘱刘小虎:“小虎,路上小心,有空再来啊。”
“好的,我会常来的。”刘小虎挥手告别,骑上车走了。
从娄振华家出来,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惬意。刘小虎回到家中,简单用过饭后,便开始给两弟弟上课,自从开始练武,两人的苦日子就到来了。早上五点起来练1小时武,背一小时英语单词,还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