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会场的气氛异常活跃。大家突然发现许绍峰竟然是个隐藏大佬,粤语歌唱得贼有感觉,而且完全没有了在公司的样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跟公司里几个爱闹腾的打成了一片。
整个晚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涨,除了强颜欢笑的王月婵,还有时不时观察她的管经理。
事实上,许绍峰会后单独把王月婵叫去办公室安抚情绪,其中就有管经理的功劳。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多嘴,给了人家希望,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管经理这样对许绍峰说,“到底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雪过来当总经理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兼任副总这个位置?”
“不知道。“许绍峰说的是实话,但没有人跟他透露更多的细节,他也就没有打听,只是说,“冯总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想法。”
散场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喝趴下了,包括业务部的吕莉。于是,王月婵多待了一会,协助管主任安排负责送醉酒的人回家。
等到管经理跟王月婵从酒店里出来,其他人基本已经走光了。
管经理叫住准备离开的王月婵,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不应该在没有百分百确认的前提下,跟你说那件事情的。”
“没事。”王月婵大度地笑了笑。
听她这样说,管经理也懒得深究她这话是不是真心的,转而关心起她家里的情况。
“你爸爸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王月婵略带苦涩地说,“没有变好的迹象,也没有变坏。”
“这种病,最主要的还是看心态。”管经理安慰说,“你爸爸上次我见过一面,看着很乐观,你又这么孝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借您吉言啦。”王月婵想到什么,语调轻松起来,“贾伟妈妈前天的手术很成功。贾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激动得都哭了。”
“我也是干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进过很多公司,当然也遇到过很多的人,但有一说一,咱们公司现在这批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的,都很棒。“管经理欣慰地点了点头,慈祥地笑着,好像贾伟和王月婵他们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分别后,王月婵打车回家,一下车,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害怕跟慕容雪不期而遇。
她现在心里憋着好多气,万一撞见了,怕自己压抑一天的情绪会忍不住发泄出来。
但命运就是爱将人玩弄于故障之间,你怕什么,它就偏偏给你什么。
远远地,她就看到慕容雪站在栏杆边吞云吐雾,时不时抬头看着天空。
王月婵三步并做两部,怒气冲冲地走到慕容雪跟前。
慕容雪瞥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而生气了,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副总这个位置,对于你而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本来,王月婵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只是瞪着她。她在这句话中听到了不理解,甚至是轻蔑,顿时血冲到了脑门,气鼓鼓地控诉说:“在你眼里,我就只是这种人而已嘛?”
慕容雪愣了一下,刚想开口立马被王月婵怼回来了。
她轻笑一声,包含着嘲讽与无奈,“对于你而言,身边的人到都是可有可无的,对吗?”
慕容雪心想确实如此,但见王月婵如此激动,不想火上浇油,便什么都没有说。
“不说,就是默认了呗。”王月婵紧接着说。
“不可理喻。”慕容雪觉得王月婵现在情绪上头,继续交谈下去只会闹得更难堪。想到毕竟后面一年里,两个人要一起共事,打算今天到此为止。
见慕容雪准备要进屋了,王月婵更加觉得被无视了,再度控诉说:“虽然我们算不上好朋友,但也是有点交情的,遇到我这两次,你就没有想过主动提一嘴吗?哪怕是用开玩笑的语气。”
慕容雪本来不觉得自己这样有问题,但这事许莉莉提过一嘴,现在王月婵亲自指出来,她感觉有点心虚了。
“晚安。”慕容雪双手插兜,“周一见。”
临走前,慕容雪抬头凝望了一眼又大又圆的月亮。
每逢十五,天空中的那轮圆月总会让她想起母亲自杀的那个晚上。
她回到屋内,情绪更加低落,只能从酒和香烟上获得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