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儿吹呀!路上的树儿追呀!小鸟在天上拼命飞,云儿白来,天蓝蓝,欢声笑语向山间啊!向山间!
“妙啊!这小诗作的挺有节奏感啊!”
戴墨镜的司机师傅听得小虹月的即兴创诗,他开着车脑袋拼命往后拐,笑得格外灿烂。
小虹月坐他身后,松松垮垮的安全带形同虚设,她一个弹跳起步就摆脱了安全带的束缚。
听到陌生人表扬自己,小虹月兴高采烈地趴在司机师傅的椅背上,对他呵呵笑:“司机师傅,你也会作诗吗?”
“我没文化,不会作诗。”司机师傅把着方向盘,眼睛回到了路面。
走在这崎岖的山道上,摇摇晃晃,大家都已入睡,小虹月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吵醒了。
陈惠乔急忙把小虹月拉回身边,用没有松紧度的安全带把她框在可控范围之内。
“小虹月,坐车不要乱跑,很危险!乖乖在这坐着,别去打扰司机师傅开车。系好安全带。”
小虹月把圆墨镜架在小鼻子下端,两个圆溜溜的眼睛露了出来,他指着司机说:“妈妈你看,司机师傅也戴了一副墨镜耶!跟我的一模一样。”
陈惠乔的纤纤玉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司机师傅开车是不能和别人说话的,所以,小虹月不要去打扰人家哟!”
“哦,可是妈妈你看,他和我戴的是一样的墨镜耶!好神奇喔!”小虹月指着车上的后视镜。
“怎么会是一样的呢?他戴的是三角形的墨镜,你的是圆形的,是不一样的。”陈惠乔低声纠正道,不想打搅后面还在睡觉的大家。
“是一样的呢!不信我叫他转过来给你看。”
小虹月正要弹跳起步,被妈妈按下了停止键:“不要去打扰人家,也不能和叔叔聊天,要看等我们到了目的地再看。好不好?”
陈惠乔语气有些急促,听着就像在生气。小虹月委屈巴巴,眼里闪着泪光。
眼看一场嚎啕大哭就要响彻山野,小型客车司机忽然转过头来,他瘦削的脸笑得相当灿烂:“小姑娘,我戴的墨镜跟你的是一样的呀!”
小虹月把身子探过去仔细看了一遍,难过在她的小脸上游离:“不一样,叔叔的是三角形的,我的是圆形的,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跟你说,叔叔的眼镜本来是圆的,后来被叔叔摔坏了,就成三角形的了。你说我们戴的是不是一样的墨镜呀?”司机师傅说话带着山西口音,听着还挺亲切。
“不一样,我们不一样。”小虹月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但只是语气凄凉,小泪低垂。
祖籍在山西的司机一边看路开车,一边从容劝导小虹月不要伤心:“小姑娘不要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你有妈妈,我没有妈妈,我一哭可就停不下来了。”
陈惠乔听说司机师傅没有老妈,替他伤心:“哎哟,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家孩子胡闹,把你的伤心事提起来了。小虹月快跟叔叔道歉。”
小虹月止住泪,立刻给司机师傅鞠了个躬,道了个歉:“对不起,司机师傅。都是小虹月不好,小虹月向您道歉了。”
司机师傅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莫事,小虹月真有礼貌。我姓张,你们就叫我张师傅吧,他们都这样叫我。”
“那张师傅,什么时候能到啊?”陈惠乔问他。
张师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再过十分钟就能到了,我给你们载到有餐馆的地方,你们才好休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