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云压低声音说:“刘冬梅在一些评估中可能存在问题,我怀疑她和黄胜强有利益往来,这可能涉及到煤矿重组中的不正当操作。
张保才回忆了一下:“我曾听黄胜强提起过刘冬梅,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曾几次随黄胜强与阳淮区国土资源局谈判,其间也没发现他们有私下联系。哦,对了,在唐天浩宣布评标结果那天,在雅悦大酒店,当时的记者分别采访了唐天浩和黄胜强,黄胜强接受完采访后,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门口与刘冬梅聊了一会,我也是无意中注意到,具体二人聊了什么不知道。”
田新云眼睛一亮:“你还能想起什么细节吗?比如眼神或传递纸条?”
张保才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当时距离有点远,眼神倒是没注意。传递纸条没看到,不过黄胜强进去卫生间前,刘冬梅好像塞给了他一个很小的东西,黄胜强快速装进了兜里,那动作很隐蔽,若不是我当时刚好在看那个方向,根本发现不了。”
这完全是张保才胡编的,他弟弟在阳淮国土资源局上班,刘冬梅是局长,在单位里,刘冬梅把大部分人都提了职或是重用,唯独对弟弟不冷不热的,甚至还要末位淘汰,差一点把弟弟淘下去。弟弟怎能不恨刘冬梅。
田新云神情严肃:“你确定是塞了东西?这很关键。”张保才点头:“确定,而且之后黄胜强从卫生间出来后,脸色有些变化,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消息。”
田新云思索片刻:“那你之后有没有发现黄胜强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联系什么特殊的人?”
张保才摸着下巴:“异常举动……哦,他从酒店离开后,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好像提到了‘按计划行事’,语气很严肃,但没说具体内容,也不知道和刘冬梅给他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田新云在本子上快速记着:“你能确定他这个电话是打给公司内部的人,还是外部的人?”
张保才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黄胜强的表情很凝重,感觉像是在部署什么重要的事情。”
田新云又接着问道,“保才,4年前,黄胜强是怎么得到消息在莲荷湖南岸事先买下3000亩土地呢?”
“田主任,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时的黄胜强还只是小包工头,我还没有跟着他干事呢。不过,我给你提个人你应该能知道,就是当时的阳淮区国土资源局局长刘红杰,黄胜强曾在雅悦大酒店宴请过刘红杰。你问他,他应该知道。”
“刘红杰……”田新云在心里默念这个人名,对啊,怎么把他忘了,于志军任阳淮区国土资源局局长时的前任。刘冬梅被安排进区国土资源局没多久,刘红杰就调走了。
“保才,这个刘红杰现在被调到了哪里?”
“田主任,刘红杰被调进了区林业局,后来局长就不做了,干脆去了阳河县一个酒店做起了经理。那个酒店也是黄胜强的。”
“哎,保才,你刚才提到那个蹲监的派出所所长叫吴国顺,他现在还在监狱吗?”田新云又问道。
“听说去年就出狱了。”
“哦,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住?他在干什么?”
张保才摇摇头,“田主任,我只是听说他出狱,具体干什么,住在哪里?我实在不知道。”
田新云在本子上重重地画了两个圈,标注上“刘红杰,吴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