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娜还活着,那个神秘的送信人,那个夜晚进入自己书房的人,黑桃组织,田新云,王有山,省委调查组……
姜春成想到所有这些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虽然黑桃组织没有分派给他任务,但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任务分派给他,自己做还是不做呢?眼下这种情况,即使做了也达不到预想的目的,不做后果会更严重。吴云娜的出现随时会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他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他的梦想就是要做个高官名扬天下。当别的少年还不知道学习为何物时,他就一头扎进书本里,如饥似渴的汲取知识,他不但练习书法,而且还在夜深人静时对着世界地图背颂名人的演讲稿,学习大人物们的智慧韬略,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大展宏图,
然而现在,姜春成觉得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甚至走向了一条黑暗的道路。黑桃组织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正慢慢将他吞噬。每一次想到吴云娜可能带来的威胁,他的心就像被重锤敲击。
姜春成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他知道省委调查组虽然撤离了,但又有个不明底细的田新云来了,自己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稍有差池就会暴露自己。
姜春成看着还在手中的信,心中满是悔恨。曾经那些为梦想付出的努力,如今看来竟像是一场笑话。如果接受黑桃组织的任务,他将彻底背叛自己的初心,成为人民的罪人;但若是拒绝,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家人也可能受到牵连。姜春成陷入了两难的绝境,仿佛看到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等待他做出抉择。
这时,他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不用说,必是刘冬梅下班回来了。
姜春成手忙脚乱地把信藏好,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他走出书房,脸上勉强带出笑容问道,“冬梅,今天下班有点早,是不是单位没什么事了?”
刘冬梅一进门就看到了姜春成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但没有多想,只是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今天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单位里有个张保利,员工都在谈,他竟与他的哥哥张保才偷窃星鼎公司重要资料,公安局到处在抓他们,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还有这种事,那个张保才不就是星鼎公司的副总吗?他做出这样的事会不会有人指使他干的?”姜春成疑惑不解。
“春成,我给你说吧,那个张保才确实是星鼎公司副总,他随黄胜强就三个煤矿重组时,我见过他。他的过去不清楚,他与我单位的张保利是兄弟。张保利在单位逢人就吹许说他会跳出阳淮区国土资源局,到市公安局做警察,他还直接说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田新云答应他的。春成,你给分析一下,这中间会有什么牵连?”
姜春成听了刘冬梅的话,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田新云这个名字让他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紧张。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对刘冬梅说:“这事不简单。如果张保利所言属实,那田新云插手其中,可能背后有更大的打算。星鼎公司的资料被盗,也许和田新云相关。”
“春成,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田新云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次出差时,于志军和孟慧到家里来过,于志军说就是田新云让其来的,田新云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姜春成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于志军和孟慧的到访也和田新云有关,这让他意识到情况愈发复杂。
在广州老郑那里,老郑说调查过田新云,时年36岁,在兰南市兰南大学毕业,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可是学校没有这个人,而是很可能毕业于北京的某个高校。但自己也调查过,田新云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没错,年龄也没错,错的是田新云就是毕业于兰南大学,可为什么老郑要撒谎呢?
他皱着眉头思索后说:“我现在也摸不透田新云的意图。但他这样频繁地通过别人和我们接触,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也许他和黑桃……”
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姜春成及时止住了话语,他知道黑桃组织目前还是高度机密,不能轻易透露。刘冬梅看出他有所隐瞒,但也没有追问。
“不管怎样,我们得小心应对。”姜春成接着说,“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星鼎公司资料被盗这件事和田新云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姜春成短短的语误,也使刘冬梅暗暗记下了“黑桃”这两个字。但她不动声色还是担忧地看着姜春成:“可是田新云显然已经盯上我们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姜春成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他怀疑田新云会不会也是黑桃组织的一员,或者是与之相互勾结的势力。如果是这样,那他现在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他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中,就像在黑暗的迷宫里摸索,每一步都可能踩到陷阱。
“冬梅,以后田新云再派人来,你尽量不要和他们多接触。我担心他们会把你也牵扯进一些麻烦事里。”姜春成有些担忧地看着刘冬梅,他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旋涡,不能再让妻子也受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