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祁云阁今日又哭又闹,唇锋舌剑你来我往,这唱念做打,就差打了,可不就比唱大戏还精彩吗?”
敏妃一听容瑾这话眼睛一转,突然便是一笑:
“看来容妃姐姐,这大戏可看的不少,颇为知晓啊,唱念做打,这般的事都知道。”
“敏妃妹妹,唱念做打,乃是戏曲基本功,本宫祖父博学多才,本宫又得他老人家亲自教导,这世间事,本宫不说全都通晓,但七七八八也是有的。敏妃不知晓也是正常。”
说着,容瑾抚了抚鬓角,斜睨了敏妃一眼,这眼里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你……”
“好了,都给本宫住口,如今在审宁嫔谋害皇嗣一事,你们别什么唱大戏,喜欢唱,回宫唱去。”
敏妃的话被锦妃打断,锦妃现在脸上只剩下满脸的不耐。敏妃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拿着帕子的手气的发抖。反观容瑾,却无丝毫反应,神情不变,嘴角一直噙着一丝笑意。这时祁云阁的气氛有些紧绷,且当中还夹杂着一丝尴尬,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
正在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淑妃开口柔声说道:
“容妃姐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因而才如此说?”
容瑾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淑妃,然后见敏妃和容妃都是神色难看的看着她,心中有些好笑,而她也的确是笑了出来。容瑾端起茶润了润口,然后开口说到:
“其实依本宫看,这事啊,哪有那么复杂,不过就是个意外而已。”
众人闻言,都惊讶地看着容瑾。
“容妃姐姐,恕妹妹直言,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意外?”
敏妃不屑地看着容妃,开口道。
“敏妃的意思是这世上人心叵测,没有那么多意外,是指这事事都预谋。”
容瑾挑眉看向敏妃。
敏妃脸上一青,闭了嘴。淑妃见此,看向容瑾开口温和地问:
“容妃姐姐,何出此言?”
“这事若是先看结果,兰贵人无碍,祁云阁宫人忠心护主,宁嫔人赃并获,身陷囹圄,小园林扫洒宫人都是证人。这都有功,这事可是好事?”
容瑾看着淑妃问到,淑妃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说到:
“这自是好事。”
“可这对于宁嫔来说却是的的确确的坏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愣不太明白容瑾的话。而此时的锦妃却是满脸的不耐烦,这件事应该要结了,太浪费她的时间了。
“容妃,宁嫔谋害皇嗣,证据确凿,本宫不想知道什么好事,坏事,来人把宁嫔给本宫拉下去。”
“娘娘。”
“娘娘。”
淑妃和那久未开口的常嬷嬷同时叫到,神色有些着急。
“锦妃姐姐,稍安勿躁,咱们把容妃姐姐话听完再处置宁嫔不迟。”
淑妃看着锦妃神色隐隐有些哀求,常嬷嬷虽未说话但却伸出手不动神色地拉了拉锦妃。这事被容妃这样一说,已经满是疑点若是,锦妃着急把宁嫔处置了难免落人把柄,而这正是太后最不想见到。
锦妃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坐了下来,她又不是真的蠢。
容瑾见此,只是静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权当刚才的事没有看见,容瑾放下茶杯接着说到:
“宁嫔预谋谋害皇嗣,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说来实在可笑。若是真要动手,应是选个人少,没人看见的地方,趁之不备动手,这不就没人能抓住把柄。
而如今,这宁嫔专挑人多的时候动手,这众目睽睽之下,她难道能逃得了?如此行事之人,莫不是蠢?”
说着容瑾捂嘴一笑,然后转头仔细看了看宁嫔接着说到:
“本宫观这宁嫔,眉目清明灵秀也不像是蠢人啊。”
宁嫔看着容瑾,一瞬之间两人目光相交。宁嫔其实在那目光里什么也没看见,那里一片平静,说到好笑之时,眼里也充斥着的是笑意,并无其他,然而不知为何在那瞬间宁嫔惶惶不可终日的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她总觉得今日,她应是不会有事了。
“容妃姐姐,你怕是说掉了一种情况。这胆敢众目睽睽之下动手的人,除了你说的蠢人,还有一种人,那就是有恃无恐的人。”
说着敏妃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容瑾接着说到:
“这若是宁嫔背后有人能保住她,那她便知自己会无恙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说着敏妃看着容瑾笑意里满是恶意。
“敏妃说的是,这若是有人指使宁嫔这事可就不简单了。可能她动了手,有人会保她。也有可能……”
说着容瑾顿了顿,神色不变接着说到,
“有人会杀人灭口。”
说着容瑾对这敏妃笑的意味深长,等敏妃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容瑾敛起了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嫔,语气严厉地说到:
“宁嫔,敏妃说有人指使你,说吧,这人是谁,这人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你灭口,你若早早招供,本宫说不定还能保你一命。”
往常人见容瑾,都是见她一副笑脸,如今她突然肃着脸,所有愣,皆被唬住了,一时之间殿内竟无人敢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