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出门之后,遇到与他一般无所事事的陈绍友在他们家门前的巷子口闲逛。
陈绍友远远地瞧见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紧接着,他瞬间端起了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迈着沉稳的步伐。
缓缓开口道:“咦~小白贤弟,你怎会在此处闲逛?难道不抓紧时间好好准备院试?这般散漫,可是会影响考试成绩的。”
江叙白见状,也不甘示弱,学着他那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讽刺道:“哟~这不是应该在家专心准备院试的绍友贤兄?怎么竟逛到我家门前来了?难不成是找我有何事?”
陈绍友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别提了,我那娘亲啊,天天催着我娶媳妇,说是要先帮我看好一门亲事,等我考中秀才就立刻成亲,我可一点都不想这么早就成亲!小白,院试之后你可要参加乡试?”
江叙白眨了眨眼,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随即撇了撇嘴道:“我这么小,参加什么乡试呀?我还想着多玩几年呢。你现在不想成亲,该不会是心比天高,打算一举考上进士,然后做个威风凛凛的驸马之类的吧?”
陈绍友一听,顿时被他这话逗得哭笑不得,他用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江叙白的头,佯装生气地说道: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种事情能在大街上说吗?想我陈绍友向来洁身自好,至今也就只有一个通房丫头罢了,哪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说罢,他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通房?!”江叙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大声喊道,“没想到陈兄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居然有通房了!
“嘘——”陈绍友连忙伸手示意他小声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还小,这些事情少打听。走,陪为兄出去走走,这几日被那些琐事烦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江叙白沉默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陈绍友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原本他一心想着给大姐二姐找个门当户对、家境优越的人家,让她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如今看来,那些所谓的富贵之家,充斥着通房、小妾之类的现象。
与其如此,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家境一般的人,至少江家能够压制得住,这样大姐和二姐的未来幸福才有保障。
然而,知根知底且家境殷实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呢?江叙白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陈绍友带着他来到了县城外面的码头。码头上停泊着一艘精致的两层木船,那船身光滑如镜,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船头的桅杆上高高悬挂着一个大大的“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