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他那颗本已稍稍安定的心,使其再度悬起。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但还好四周都乌漆嘛黑的,没人会看见他的窘态。
过了许久感觉到旁边的人翻了一个身,好似也睡不着,他便开口道:“殿下,能不能让他们不用伺候我洗浴和如厕?”
安织桐感受得到身旁的人欲言又止,但是却没想过他第一句话居然说的是这个。
有点生气的回道:“驸马你自己说给他们就行了,如果有任何让你觉得不适的举动,你拒绝便是。”
江叙白也想拒绝啊,但是拒绝不了啊,说什么他是给殿下侍寝的,必须要经过这些流程。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跟那些给皇帝侍寝的嫔妃一样,只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她们是被脱光了抬上龙床,而自己好歹剩下了一身里衣让他自己走进来。
之后两人又安静了下来,江叙白很少有睡的这么早的时候,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床罩发呆。
安织桐本来起的就早,那厚重的嫁衣穿了一天,早已累得脖子都痛了,所以在经历过最开始的不习惯身边有人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最后江叙白听着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当江叙白再次缓缓地睁开双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然透过窗棂洒在了床榻之上,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他轻轻地坐起身来,生怕吵醒身旁的安织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动作轻柔得如同一只猫一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因为成亲,江叙白有半个月的婚假,所以也不用去翰林院报到,没办法只能到他在驸马府的书房中去看看书。
江叙白起身的时候其实安织桐就醒了但她没有出声。
不多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殿下,您起了吗?”
听到采莲的询问声,安织桐赶忙应道:“起了,进来吧。”
紧接着,只见采莲和采薇领着一群丫鬟小厮们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的拿着华丽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饰,有的则提着装满热水的木桶等等。
待众人走进屋内,安织桐又开口问道:“驸马呢?”
采莲连忙回答道:“回殿下,驸马上书房去了。”
听闻此言,安织桐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又吩咐道:“你跟伺候驸马的人说一声,驸马不习惯别人伺候,让他们平时不用一直跟着驸马,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采莲恭敬地应声道:“是。”
稍作停顿后,安织桐继续追问道:“驸马的家人呢?还在府内吗?”
采莲微微躬身,轻声答道:“回殿下,驸马的家人们并未留在府内。
昨晚宴席散去之后,他们便帮忙收拾了一番,奴婢们极力劝阻,不想让他们亲自动手。但江老太爷却言道,饭后需得活动活动以助消化。”
安织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知道江家人皆为朴实善良的百姓,或许是觉着婚宴之上未能帮上太多忙,故而想通过此举略尽绵薄之力。
只是这般行为若在那些权贵之间传扬开来,恐怕免不了有人会借此嘲弄江叙白这位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