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面瘫也不总是没有表情的。
小孩儿姐在她感兴趣的领域评上职称、当上小老师后,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柴善嘉不开心啊!
为什么“活动活动”这么轻度的形容词,要从扎马、负重晨跑开始啊?她们的目标是满屋顶跑酷吗?
为什么啊?
是老太太走私被发现了,儿孙需要流亡吗……
不过,柴善嘉这人有个优点。
嘴上说得厉害,但要真为她好,她吐血都得配合一下。
当然,一大早绕府跑三大圈,还三次都在不同地点偶遇继母就不怎么令人愉快了。
……
“劳您破费,一共1024个铜子,要是嫌数钱劳神,给一两银子也行。”
柴善嘉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冲着面前的大表哥伸出了手。
章镜这几日已隐约感觉不妥,但说好给一个月的铜子当零花,表兄妹间玩个小游戏的。头箍他都拆开了交代下去,打算稍加改良投入名下的铺子中了。
这时再说不妥,未免掉份。
他堂堂章家嫡长孙,别的不多,就银子多。
况且,这次他来南都也并非纯为探亲……
因此,只稍稍迟疑片刻,他就从荷包内捏了枚足两的银子出来,抛给了柴善嘉。
“你家那个郭表妹是怎么回事?表婶对她不好吗?”章镜突然道。
柴善嘉收好银子,笑嘻嘻的将一盏撒了坚果的奶茶推给他。
他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下一瞬,视线猛的一转,垂眼仔细看向茶碗。
“表姐怎么回事,我是不知道的。想来是你们格外有缘分,你才能察觉她处境不好。”柴善嘉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若平时,章镜定能觉出一二不妥来,但是此刻,他全副心神都在小小的茶碗里。
“这……也是表妹自己琢磨的?”
章镜眼睛发亮,态度郑重的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这茶如此喝来竟别有滋味,且与北边惯喝的不是一个东西,真乃奇思妙想。只是,细细品味其中使用的茶粉香气不足,还有些涩口,怕是用秋茶研磨的?”
柴善嘉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实话是,她尝不大出来。
喜欢喝茶的许多讲究个明前、谷雨前,那都是春茶,春茶鲜爽甘香。秋茶则通常更醇厚浓郁。
柴善嘉选用秋茶,且是陈茶,纯粹是出于成本考量。
用来钓表哥也更合适……
“表妹……”章镜果然欲言又止。
柴善嘉一脸懵懂的挥挥手道:“表哥喜欢拿去就是,一点子小玩意儿不值什么,怕是喝两口就能猜着做法了。”
原本章镜这几日还隐约觉得这小表妹怕是扮猪吃老虎,他这铜子一日日掏得颇有疑虑。
谁想,这么个拿出去立时就能见到回头钱,且还不费事的妙方,说给就给了?
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全是巧合。
“如此,我又沾了表妹的光,这可怎么好?这样吧,表妹可喜欢骑大马?我为表妹弄匹好马来——”
柴善嘉一脸问号。
不是,是你自己喜欢骑大马吧?
一路从运河下来,没能飙马,遗憾得要命?
柴善嘉摆摆手道:“无须,我不要马。咱们游戏继续,表哥记得明早依旧来交铜子就是。”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