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伤在耳朵上。闪避不及,耳垂叫戳了个对穿。流挺多血的,开始谁都没注意不是?哎呀,万奉御怕要明日才到,这可怎么好,还得把方才的大夫再请回来瞧瞧……”
小蝴子揣着袖子在原地打了两个转。
柴善嘉:“……”
霍十二:“?”
虽然说牛毛针或许大概真的带毒。
但是……
刚好就打了个耳朵眼是吧?
“哎哟,我的殿下诶!这换句话说,遇刺时,您都那般舍命扑下来救大姑娘了,这会儿再避嫌,不叫她留这儿,谁知背后那起子歹人怎么想?”
转到第三圈四十五度左右,小蝴子又道,“所幸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也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有个防备不是?”
霍十二拧眉道:“我令人护送你回南都。”
柴善嘉:“我得去一趟京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不回南都。”
“你去京城作甚?”
“……”
啊,还真是……久违的毫无默契。
……
叫小蝴子这么一顿插科打诨,柴善嘉问过大夫,索性说起了要去京中寻柴泊秋的事。
从探望温怀光返程,在冲霄楼附近瞥见老父亲手刀式摆臂疯狂逃窜,后头追五个精壮护院开始。
到柴泊秋彻底失踪,夜探府衙见到“漕船”二字。
再到出入皆被监视,将计就计,乔装上了这艘目标京城的楼船……
“所以,现在你在京中的人手告诉你,你父亲并未抵京?”霍十二一时听住了,若有所思道。
“嗯,骧军押解,却未抵京畿。怕是送我那老迈又文弱的父亲充军去了。”柴善嘉习惯性的吐槽一句。
没名没目,军队押送,还能把人不知押哪儿去了。
这背后的勾连就差上台唱出来了。
这话惹得霍十二瞥她一眼,神情颇有种……庙里老方丈看泼猴的无奈感。
“……在不在的,我也得去一趟。确认一下。”柴善嘉又道。
话到这时,屋子里突的陷入了沉默。
许是太久未见,虽交谈起来依旧没什么顾忌,但说着说着容易卡壳……
“你……在京中有人手是为甚?”霍十二突然想起来,一脸认真的问。
柴善嘉翻了个白眼,脱口而出:“大概是为了敲你们家门,被你家管事骂,别仗着从前微末的情分讨嫌,我们殿下陪准王妃游~猎~呢~”
“什么?”
这一声,是霍十二和小蝴子同时发出来的。
霍十二尚算平静,稍加思索,便要开口继续说。
小蝴子今日却跟个暖房的老嫂子似的,过分活跃。又要出去又要进,一会儿就闪现一下,类似帮主家待客瞎客气,说点吃瓜子就吐地上,进门不用脱鞋云云。
因此,他是句句赶得上。
“府上除了咱家,哪儿又出了个管事了?”小蝴子叉腰。
“是什么时候的事?”霍十二皱眉。
看他们俩反应,柴善嘉不由也迟疑起来:“大约去岁末或今年初?”
“啊!那时我们殿下压根不在府里,正在相国寺祈福跪经呢!说起来这几年我们殿下可真是受了太多委屈了,光这跪经……”
“小蝴子!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