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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蛰伏

小城经此一役,仿若从惊涛骇浪中暂得喘息,街头巷尾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百姓们奔走相告,传颂着君殇、苏瑶等人的英勇无畏。可在这欢庆表象之下,暗流汹涌,危机犹如蛰伏的恶兽,正悄无声息地磨牙吮血。

君殇几人未敢有半分懈怠,于城中府邸聚首,厅堂内气氛凝重,那从铜匣中取出的晶莹玉符,此刻置于桌案中央,微光闪烁,似在无声诉说着肩负的使命。诸葛玄轻抚长须,眉头紧锁,将一幅陈旧羊皮卷铺展开来,其上绘着山谷及周边山川地形,诸多晦涩标记星罗棋布。

“诸君,这‘灵渊’阵眼隐匿之深,恐超乎想象。据古籍残篇与老夫多年钻研,结合此图来看,阵眼或在山谷深处那灵渊之畔,却又被邪祟以迷障之法层层掩盖,寻常路径断难抵达。”诸葛玄沉声道,手指沿着羊皮卷上蜿蜒曲折的线条比划着。

君殇凝视地图,剑眉紧蹙,脑海中回想着灵渊周遭环境,那刺骨寒意、狂暴黑影,还有潭底若隐若现的神秘暗流,心中暗忖:“那处凶险万分,定布满机关陷阱,邪祟既知玉符关键,更会严防死守。”苏瑶亦是心忧,轻咬朱唇,说道:“上次入谷已是九死一生,此番再探,还得多做绸缪,不可莽撞。”

众人商讨至日暮西垂,拟定详尽计划。一方面,巴特尔率精壮士兵于城中赶制防护器具、打造克制邪祟灵力的兵刃,收集可驱散迷障、抵御阴寒的灵草灵物,制成香囊、药剂分发众人;另一方面,君殇与苏瑶随诸葛玄日夜研习破解迷障、识别机关之法,熟背各类邪祟符文特性,以求在关键时刻寻得破绽。

三日后,晨曦微露,君殇一行再度出发,此次队伍更为精悍,皆是城中精锐之士,人人身负干粮、装备,怀揣着破釜沉舟之心。行至山谷,那股腐臭与阴寒之气依旧刺鼻,浓雾仿若有灵,肆意翻涌,似要将众人吞噬。君殇率先踏入,灵力聚于双目,手中长剑闪烁寒光,沿途以剑风斩破隐藏暗处的触发式符文,苏瑶紧跟其后,以灵犀之术感知灵力异动,指引方向。

深入山谷腹地,临近灵渊,潭水仿若怒兽咆哮,墨黑浪涛拍击崖壁,溅起丈高水花,寒雾升腾,可视范围缩至咫尺。诸葛玄赶忙取出灵草香囊,分予众人,刹那间,刺鼻气味稍减,迷雾亦稀薄几分。君殇依着记忆寻到上次垂降之处,然而周边已被邪祟设下新的防护——一排尖锐木桩,桩身刻满符文,黑芒流转,隐隐有灵力波动,触碰即会引发灵力反噬。

苏瑶见状,祭出软剑,剑身缠绕自身灵力,化作灵蛇模样,轻巧挑断木桩间相连的暗黑丝线,君殇趁机挥剑斩碎木桩,木屑纷飞间,却见下方潭水漩涡中猛地窜出数条暗影触手,张牙舞爪扑来。众人举剑抵挡,触手坚韧如铁,抽打在剑刃上震得手臂发麻,好在准备充足,一番苦战,终将触手击退。

沿着崖壁寻路下行,脚下石板湿滑,青苔暗藏毒刺,稍不留神便会被扎伤中毒。一士兵不慎踏空,惊呼出声,幸被身旁队友眼疾手快拉住,才免坠深渊。行至半途,崖壁突现一方石洞,内有幽幽蓝光闪烁,似藏玄机。君殇示意众人戒备,侧身入洞,洞中摆满腐朽木箱,箱盖敞开,露出内里诡异物件——或用人骨雕琢成的人偶,周身刻满咒文;或盛满黑血的陶罐,散发刺鼻腥味,血中似有怨灵挣扎。

诸葛玄上前查看,脸色骤变:“此乃邪祟的诅咒之物,用于守护关键之地,触之必引发咒术攻击。”言罢,取出朱砂、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围绕木箱布置简易法阵,以灵符之力封印咒力。众人不敢久留,迅速出洞继续下行,终至潭边。

潭水此刻仿若镜面,平静得可怕,可众人皆知,平静之下是致命危机。君殇抱紧玉符,依着之前摸索所得,绕潭而行,寻觅阵眼入口。苏瑶紧闭双眸,全力施展灵犀寻踪,额头汗珠滚落,娇躯微微颤抖,半晌,她睁眼指向潭水与崖壁交接一处:“此处灵力波动与灵渊核心最为契合,阵眼许是在此。”

众人合力搬开巨石,果见一狭小洞口,洞壁满是黏液,滑不留手,且刻满符文,符文闪烁间,阵阵阴风吹出,带着鬼哭狼嚎之声。君殇毫不退缩,率先钻入,苏瑶等人鱼贯而入。洞内通道七拐八弯,头顶时有尖锐石笋垂下,地面布满暗刺陷阱,每行一步都如履薄冰。

行至一处开阔地,四周石柱林立,柱身符文仿若活物游走,中央一座石台,台上一方凹槽,尺寸与玉符正好契合,然四周暗黑灵力汇聚成护盾模样,阻挡靠近。君殇尝试注入灵力破盾,却被反震数步,嘴角溢血。诸葛玄见状,忙取出数枚灵晶,按八卦方位摆放,以灵力牵引,试图扰乱护盾灵力流转。

众人配合,苏瑶与士兵们牵制四周不断涌出的暗黑灵力触手,君殇看准时机,趁着护盾松动,飞身跃上石台,将玉符嵌入凹槽。刹那间,地动山摇,洞顶石块簌簌掉落,石台光芒大放,灵渊潭水中黑影疯狂扭动、嘶吼,似在承受无尽痛苦。可就在阵法即将破除之际,一道雄浑暗黑灵力自外突袭而来,瞬间击破诸葛玄布置的法阵,灵晶破碎,护盾竟有重新凝聚之势。

众人惊恐回望,只见那黑袍首领现身洞口,周身灵力汹涌,仿若暗夜魔神,身旁数位散发恐怖威压的帮手亦是虎视眈眈。黑袍首领冷笑:“想破我灵渊阵眼,痴心妄想,今日便是你们葬身之地!”言罢,大手一挥,暗黑灵力如黑色洪流,直扑众人。君殇咬牙,强撑起身,剑指黑袍首领:“休得猖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剑招“燎原星火”起势,剑刃裹挟灵力,恰似流星划过,冲向敌阵,苏瑶与众人亦重振精神,拼死一战,狭小空间内,灵力激荡,喊杀声震得洞壁摇摇欲坠,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双方激战正酣,君殇剑招凌厉,招招攻向黑袍首领要害,可对方实力强横,周身灵力护盾坚如磐石,每每剑招触及,便被弹开。苏瑶软剑灵活游走,刺向黑袍帮手薄弱之处,助君殇分担压力,士兵们虽灵力稍逊,却凭借悍勇无畏,以特制兵刃砍削暗黑灵力触手,一时间,战局陷入胶着。

黑袍首领见久攻不下,心生恼怒,手中聚起一团浓郁暗黑灵力,仿若黑洞般吸纳四周灵力,而后猛地掷向君殇。君殇躲避不及,被灵力击中胸口,闷哼一声,倒地吐血。苏瑶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冲向黑袍首领,欲以命换命,却被一旁帮手截住,陷入苦战。

诸葛玄见势不妙,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古朴铜镜,镜面对准灵渊石台,口中念动古老咒语,铜镜光芒一闪,一道净化之光射向石台,竟将重新凝聚的护盾削弱几分。君殇挣扎起身,趁着这短暂间隙,强提灵力,合身扑向石台,双手紧握玉符,倾尽全身灵力注入,玉符光芒大盛,与净化之光呼应,一时间,灵渊内传出阵阵轰鸣,似是天地震怒。

灵渊潭水中黑影在强光与灵力冲击下,渐渐消散,石柱上符文停止游走,阵眼处光芒耀眼,整个洞穴仿若白昼。黑袍首领见状,惊恐万分,欲抽身逃离,可此时盟军援军已至洞口,将退路堵死。君殇乘胜追击,剑招“破日裁决”呼啸而出,长剑贯穿黑袍首领胸膛,首领惨叫一声,倒地身亡,其余帮手慌乱失措,被众人合围剿杀,至此,灵渊阵眼终被破除,邪祟根基遭受重创,小城危机暂得缓解,然众人望着满目疮痍战场,深知邪祟不会善罢甘休,未来之路,依旧荆棘满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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