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时御泽按时来寻。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他人来时褚叶已经备好药浴坐在浴桶中等他。
时御泽唇角轻扬,似是很满意他的主动。
他将衣服一件件褪下袒露肌肤,直至没入水中褚叶才肯睁眼看他说道:“师尊,徒儿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褚叶面色红润摸摸脸颊:“可否别在身上留下痕迹?”
时御泽同他对视。
褚叶知晓自己这要求兴许有些无理取闹,但如果再咬的脖子肯定要废掉了!
“我总要讨些奖励。”
好吧,就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褚叶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轻声提议:“那,换个地方如何?脖子疼。”
时御泽轻笑出声,妥协:“好。”
褚叶暗松口气,总算不会被当做鸭脖来啃。
“闭眼,沉气。”
两人十指相扣,褚叶照做。
熟悉的流程,熟悉的感觉,红润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褚叶强忍着剧痛身子止不住的颤栗,直到两人唇齿贴合陷入昏迷。
时御泽将褚叶抱出浴桶用灵力将他身体烘干放在床榻。
便是昏睡,褚叶依旧疼的嘴唇直颤,他眉心紧皱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时御泽轻叹,将他抱在怀中安抚。
“疼......”
褚叶低语,本能朝着温暖怀抱靠拢,直到被吻住唇瓣眉心才稍稍舒展。
一夜难熬。
褚叶再醒来时意识些许恍惚,昨日疼痛记忆犹新,引得他本能将自己蜷缩起来。
“还疼?”
耳畔传来师尊询问,他骤然回神,抬头看去脸颊传来些许痒意。
褚叶指尖微动勾住时御泽垂落在侧脸侧的墨发,轻轻摇头:“没有。”
他这模样可不像是没有。
时御泽伸手探向他的脉搏,与昨日却是没有多少变动。
“只是一点错觉,师尊,徒儿无碍。”褚叶轻呼口气坐起身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日中。”
竟是又睡到中午。
褚叶捏捏眉心指尖都在不自主的轻轻发颤,痛意深刻,连他自己都未曾有所察觉。
时御泽握住他的手,眼中皆是担忧:“叶儿。”
褚叶若有所感,张唇想要辩解。
时御泽却是不再给他机会糊弄:“还有一个法子,你可愿意一试?”
褚叶薄唇轻抿,他知道师尊口中的法子是什么。
若是想试他早就同意又何苦忍耐如此折磨?
“师尊,现在也挺好的。”褚叶说,“徒儿能够坚持。”
时御泽一言戳破:“你在发抖。”
“我只是,还没有缓过来,等一会儿就好。”褚叶同他微笑,“不疼的。”
逞强。
时御泽就算有心再劝,但褚叶不肯答应也是无用。
他无奈的为褚叶打理额前碎发:“我等你。”
褚叶目光微移不太好意思与师尊直视。
他竭力克制轻颤的身躯,笑道:“多谢师尊。”
两人穿戴妥当,时御泽问他:“今日可要去墨谭殿?”
褚叶看着镜中尚未消退的吻痕摇头:“等再好些吧。”
“我先回去。”
“好。”
目送师尊离开,褚叶紧紧握住依旧在就颤栗不止的手掌。
“师尊?”
门外传来谢雪遇的声音,褚叶起身开门,小狼崽仰着一张小脸盯着他看。
像是在打量他的脸色如何,未能看出异样安心许多。
“为师无碍,今日继续教你如何运气。”
提到修炼谢雪遇脸上瞬是扬起笑脸:“好!”
一日过的也快。
晚上到了时间时御泽便准时出现,褚叶坐在浴桶趁他脱衣主动同他问话:“师尊,晏白如何?”
时御泽简言:“尚好。”
“可有追问徒儿下落?”
时御泽颔首:“我找理由同他解释过。”
褚叶安心,毕竟将人领回来他总要负责,若非情非得已也不会把孩子直接‘放养’。
一天不去也罢,连着两天不去难免晏白不会追问。
“药浴吧。”
时御泽踏入水中,两人肌肤相贴。
又是难熬的一夜。
褚叶昏昏沉沉,翌日醒来整个人神智些许恍惚。
本想着会慢慢适应疼痛,可如今看来更似一种酷刑。
而他现在每日重复如此,便是他再怎得想要保持强大意志也是无用。
“叶儿。”时御泽小心握住他在颤栗的身躯,“莫要逞强。”
褚叶摇头,冲他轻笑:“徒儿还可以再坚持的师尊。”
时御泽唇瓣轻抿,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褚叶移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
“叶儿,你知道我从不逼你。”时御泽面色平静,可若是褚叶与他对视定能看到师尊眼底的心疼。
他说:“但你若非要坚持如此,我不妨做回恶人。”
褚叶扭头看他:“师尊,此事请容徒儿再做思索。”
可偏偏今日,时御泽不再允他糊弄了事。
“你在担心什么?”时御泽问,“厌恶我?厌恶我触碰你?”
“不是......”
时御泽盯着他看:“既不是,那可是心中有所人选?”
褚叶唇瓣微张,话还未能说出口来,师尊难得打断。
他问:“为令狐之?”
褚叶不知师尊怎得得出这般结论,连忙辩解:“自上次之后我与师兄再没见面。”
“所以,当真是心中有他?”
褚叶无奈好笑:“师尊莫要故意说此气话,你明知徒儿并非此意。”
时御泽垂眸,表情竟是有说不出的委屈:“我本非气话,但你如此也是不肯接受你我双修,既也并非厌恶,除此理由我再想不出其他。”
令狐之自从前两日被师尊支走后再没出现,若是他知晓自己人没出现却莫名背了锅铁定是心里要不痛快。
“真的不是。”褚叶可不愿两人莫名其妙的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是徒儿自己的问题,无怪师兄也无怪师尊。”
时御泽抿着唇等他继续解释。
褚叶斟酌:“师尊,你再容徒儿想一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