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知意去研究院，本来以为她是第一个，但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早就坐在工作台前忙碌的冯天赐。

裴知意跟冯天赐问好，冯天赐看到裴知意坐到了电脑前，顺手把自己桌子上的热牛奶递给她说：“早，我也刚到，多买了一瓶牛奶，还是热的，能帮忙消灭吗？”

裴知意把笔记本放到桌子上，笑着接过牛奶说：“谢谢师兄，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是导师手里为数不多的两个华人学生，自然而然会觉得比其他外国同学要亲近一些，礼尚往来，裴知意把买的饭团递给了冯天赐。

“我不客气，师兄也不用客气。”

冯天赐没想到还有回礼，笑着接下，然后放在一边说：“饭团不怕凉，等中午再吃，对了，我听导师说，你跟他请了星期五26号那天的假，11月的，是有事儿吗？”冯天赐是导师身边最得力的学生，关于请假这些审批工作，虽然不是他在弄，但人员的安排则是他来协调，所以谁请假，谁出差，他都知道。

“是啊，需要回国一趟，请了11月的假，我习惯早点申请，不然怕太晚了，手里的工作没做完给别人带来困扰。”虽然现在是9月，但既然已经知道了11月的行程，早点给导师申请，也能协调好工作。

“你要回国？”

“是的。”

说到回国，冯天赐怅然了一下说：“我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

“过年也没回去吗？”裴知意随口问道，同时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插上盘，看向冯天赐。

冯天赐说：“嗯。”

“那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我家人都不在了，没必要回去。”

听到那句家人不在了，裴知意立即明白过来，对他道：“抱歉。”

冯天赐摆摆手说：“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你不用在意”洒脱地说完把手里文件递给裴知意说，“这是你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看到冯天赐的确没有太在意，裴知意才没有继续过意不去，接过文件，打开开始看。

晚上忙完工作回到公寓，同为大研究生的室友赵婉婉正坐在客厅看剧，敷着面膜笑得十分开心，听到门响了，扭头去看裴知意，然后八卦地问她道：“天天和冯学长在一起学习工作，感觉怎么样啊？”

“师父？”

“师父在吗？”

裴知意看闻人棠不回复就知道他故意的，决定等明天睡醒了再讨价还价。

翌日，裴知意起了个大早，一边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坐在餐桌前吃，一边和闻人棠讨论800字笔记的事情。

“师父，你昨天晚上是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师父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吗？你想不想成长了，想不想进步了？你要是想成长，想进步，你就得仔仔细细的阅读我给你的资料，看完写一篇心得体会给我，这样你才能变得越来越优秀。”

咬着三明治的裴知意一时语塞，一只手打着字回复道：“那能不能写少点，我可以用200就阐述清楚我的内心想法！一定能让你从200字里感受到我的进步。”信誓旦旦。

闻人棠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折腾自己的这个小徒弟了，他故意给自己的小徒弟布置了一个心得体会笔记任务，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

他说：“650。”

裴知意看到还有商量的余地，心内唏嘘了一番，继续讲价道：“300，师父，300，我这周就能写出来。”

“600。”

“师父，400，不能再多了。”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我让你写心得体会，你以为我是在故意折腾你吗？我是在让你进步！500，不能再少了，再少就恢复到800。”

师父，你难道不是故意在折腾你天真可爱又活泼单纯的小徒弟吗？

“好的，师父，您忙，我要去见导师了，我一定早点写完早点交给你审阅。”说完就结束了这场来自师父的单方面折磨。

等和闻人棠结束了聊天后，裴知意分别给宋寒和陆冰发了信息。

“师父从前也爱这么折腾徒弟，打着让徒弟进步的旗号让徒弟写心得笔记800字吗？”

宋寒看到裴知意发来的信息，笑出了声，对着手机打字道：“你师父从来没有过徒弟，你是他唯一的徒弟，可能这就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爱之深责之切？你可不能辜负你师父对你的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