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成子,三聪,快快松手,孩子没啥事儿,真的没啥事儿。快些松手了,给孩子压坏了。”张富贵老爷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仿佛是被火灼烧的琴弦。
“爹!您咋来了?”王春花看见自己公爹一脸心疼,赶忙起身相迎,扶着他老人家进屋。
“哎呦喂!我乖乖哟!我的宝贝疙瘩啊!你们快快放手,给孩子整这样。”张富贵老爷子气急败坏,上去就给了张成一下子。
那巴掌清脆响亮,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打在张成背上,可见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
随即,他一手一个,如同掰开两瓣核桃一般,扒拉开俩孙子,一把将张知珣搂进怀里,心疼得就像呵护着稀世珍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大宝贝,受苦了!哎呦喂!看给我宝贝疙瘩折腾的。”
老爷子心疼得厉害,给孩子拍背顺气儿,那老眼怒瞪向几个孙子以及王春花,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折腾孩子?”
“爷爷,铁蛋他被鬼上身了!”张聪气鼓鼓的瞪着牛眼,一脸煞气的看着张知珣。
“叫你胡咧咧!”张老爷子抱着孩子,上去就给了张聪一脚。
奈何年纪大了,一脚下去张聪纹丝未动,依旧瞪着牛眼,倔强的看着张知珣。
“嗯嗯……呜呜呜……太爷爷,我手疼……呜呜呜……”
张知珣这时候哪还有以前的活泼。此刻如惊吓过度的幼崽,依偎着张富贵,鼻涕眼泪胡的满脸都是,怯怯的看着众人。
看着好不可怜。
“别怕,别怕啊!我乖乖宝贝儿!太爷爷就在这儿呢,谁都别想欺负你半点儿。”
老爷子满脸慈爱地将孩子搂进怀里,转头怒目圆睁地瞪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气鼓鼓地呵斥起来:“你们这群不长脑子的家伙!一个个脑壳里是不是都灌进了水呀?
这娃子不过是听夫子的教导,回来专心致志地做学问罢了。都问清楚了吗?
就弄成这般模样,他这是是夫子给布置的功课!”
听到这话,朱氏赶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抽泣着,一边步履蹒跚地走上前来。
她那张原本清秀的面庞此刻布满了愧疚之色,嗫嚅着问道:“真……真的么,爷爷?”
见朱氏上前,老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还有假?铁锹那小子回来的时候也跟现在一样!
我特意去打听清楚了,就是夫子要求的,说是要让这些孩子们都有个学子该有的样子,回到家里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得遵循礼教。”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闷不作声的张聪突然瓮声瓮气地开了口:“爷爷!您不知道哇,铁蛋这一回来,整个人变得斯斯文文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酸揪揪(书生的酸腐味儿)的味道,活脱脱就像个老学究似的。
咱们哪里见过他这样子哟,还以为他是被啥鬼怪给附身了呢!”说着,他挠了挠头,憨直的脸上满是不解和困惑。
毕竟平日里铁蛋可不是这样的,娃子活泼开朗的紧,哪像今日。
他娘找他到时,全身都在颤抖,怀里的小蛋蛋差点没抱住,可见给他娘吓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