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安映的瞳孔微微放大。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着,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如果顾卿闻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她是顾家的小千金?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哥哥?
怎么可能.........
这些年,她早都接受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野草。
她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坚强地面对这个世界。
一阵耳鸣袭来,眩晕感让她感觉刚喝下去的咖啡在胃里翻滚。
安映呆呆的直视前方。
窗外的雨滴声仿佛都听不见了。
见安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顾卿闻招了招手,示意安映把手心递上来。
安映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心的汗使劲在衣服上蹭干净,伸手过去。
顾卿闻把钥匙轻轻放进她的掌心。
钥匙的温度从手心传来。
温温热热。
安映深呼吸,把钥匙拿到眼前,细细观察了一会儿。
这把钥匙和自己那把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材质略微不同。
顾卿闻垂眸回忆着:“这把钥匙能打开我们家的老式雕花木柜,这个木柜是祖奶奶出嫁时的陪嫁,也是她娘家祖上传下来的明代家具,属于是价值连城的古董了,她宝贝的很。”
“祖奶奶嫁过来后,祖爷爷亲手给她打造了一副锁扣,纹样都是祖奶奶亲手绘制的,世上仅此一件。”
“我妹妹满月的时候,满月酒上,她抓周独独抓了这把钥匙,大家都笑坏了,说妹妹最聪明,抓的东西最值钱。”
“妹妹的满月酒办了两天,第一天是我们顾家的人内部庆祝,第二天,几乎全国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给她参加宴席。”
“她本来应该活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却在第二天的满月酒上被人弄丢了。”
“我爸妈急得连夜寻找,几乎把北城翻了个遍,当年妹妹怎么丢的,谁弄丢的,几乎成了迷案,我父母心力交瘁。”
“因为妹妹是在北城的地盘上丢的,我父母强势和傅家交涉,要求他们帮忙,他们一个个却不管不问,非常冷漠。”
“虽然以前为了争抢生意,我们家和傅家总会有一些摩擦,但这件事后,顾家和傅家彻底闹翻。”
“我父亲把所有的生意重心全部放在了南城,和傅家不再来往。”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安映怔怔地听着。
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顾卿闻看向她,抽了张抽纸递过来。
安映接过来,把眼角的泪擦干,闷闷地道了声谢。
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说道:“我的那把钥匙,在家里,那个,顾董,您要是想看的话,我可以现在回去拿..........”
顾卿闻一脸谦和的笑容:“不急,我相信你不会说谎,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看也不迟。”
安映点点头。
顾卿闻长长舒了口气。
“安映,你愿意抽个时间,我们去做DNA检测吗?”
安映人还是懵的,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好的。”
她怎么会不愿意?
以前的她活的像个浮萍,飘飘荡荡。
曹茗还活着的时候,她尚以为是父母双全的孩子。
曹茗去世后,她遭受巨大打击,不仅仅是面对母亲的死亡。
她还要面对自己是个孤儿,安卫平看她仿佛看拖油瓶的眼神。
还要和徐梅跟安晓晓周旋。
如今,顾卿闻告诉她,她有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安映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激动和兴奋。
她要有家了。
她要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