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明活到这把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更清楚什么人最可怕,就是那种在收拾你的时候,还要跟你讲规矩。
因为这种人非常清楚游戏规则,也讲原则,有底线,头脑时刻清醒,从来不会让对手找到破绽,却能找到你无数的窟窿,分分钟让你怀疑人生,也翻不了身。
“老朱,让你见笑了,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哪里,我对苏代表你只有佩服,现在这世道,能按章程做事的才是能人。”
朱久明虽然很想在留下来聊上几个小时,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头晕,再喝下去会中标,而且过犹不及,现在走是最合适的。
但又不能起身就走,所以转移话题说:“苏代表,你的这根竹器,应该大有讲究吧,请恕我眼拙,没看出来不凡之处,还请解惑。”
他原本是没计划问到竹竿,但现在可能受到酒精的影响,也实在太好奇,脱口就说了出来。
“这根竹竿的原主人,能威胁到我的性命,现在成了我的战利品,我拿着,也是在揣摩。”
苏生说话间,抓过竹竿,大拇指稍微用了点力,只听铮的一声,寒光乍现,露出藏在竹竿中的一截剑身。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显,朱久明瞬间想通透了,苏生最近遭遇了超级强人,也是真受伤了,才穿着病号服,但事先真没想过,这根竹竿,竟然是能伤到苏生的神兵利器,却被他们当成了竹竿。
“多谢解惑!今日来得冒昧,等苏先生痊愈后,我老朱在登门拜访。”
朱久明这话其实依旧不清醒,但明白他确实该走了。
“好!冰河大厦的事,我既已开口,就不会再追究,对于熟人,我从来都愿意给面子,但对于敌人”
苏生这话算是先礼后兵,他不怕麻烦,却不想经常遇到麻烦,那简直太特么操蛋了,只希望以后在汉东,别再有不长眼的傻蛋。
“一定,我会转告苏代表你的态度。”
朱久明说着就起身,居然站不太稳,苏生便叫人把老朱给扶了出去。
等人一走,包文龙就忍不住问道:“苏生,这位老伯是谁啊,看着很和蔼,但我怎么有点害怕呢?”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是汉东原住民的精神领袖,汉东商会终生名誉会长,现在哪怕退下来了,也依旧很活跃。不用多管,以后遇到了,叫他老朱就行。”
苏生拿着酒杯,又说:“最后一杯了,改天我做东,再找个地方喝一次。”
“我们还可以找你喝酒吗?”包文龙不确定的问道。
“卧槽,怎么就不能喝了,你们可别学东子那人。以前那会他,我只叫让帮忙写了一次作业,但他后来他发现可以顶着我的名头,在学校混得开,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所以坚持给我写了很长时间作业,功利心太强,以为别人看不出的他的意图?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也不是狐假虎威骗出来的。”
算了,他也不多说了,呼叫经理过来结账,准备走人,回去后还得早点休息,明天是妹妹的高考。
“苏代表,您上次包场给了三十万,事后我们清点,发现有很多订餐的顾客已经结了账,所以应该退给您二十八万,已经返还退回你的卡里。
今晚上这顿饭,也算是给您的补偿!”
高个经理很会来事,他其实也是这家店的小股东,但哪怕自己掏钱,也要打好关系。
“那行吧,你这人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