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抬头看着陈小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小秋，你……”

陈小秋不知道范晔还做过这些，她不动声色的平复心中泛起的涟漪。

“我没事。”

米兰又苦口婆心的劝：“小秋，你的设计天赋是远超很多行业设计师的。研修这些活动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陈小秋不赞同米兰的观点。

她认真和米兰说：“米兰姐，我认真的说，上次在上海的设计研习班学习几天后，才知道我对于时装设计基础太薄弱。虽然现在还能在半夏支撑，只是因为我取巧，在设计上有灵感。”

“我想做事不能半罐子水，真的要长期做这行。还是要认真从头学起，一边设计一边学习钻研。”

陈小秋抬起头，迎着米兰的目光坚定的说：“米兰姐，你如果坚持不同意。我就只能辞职了。”

米兰：“辞职我也不同意呢？”

陈小秋：“腿长我身上，你阻拦不了我。”

米兰终于清楚，陈小秋是去意已决。

来跟她请假，不过是知会一声。

陈小秋做自己主，已经不会再因为他人影响自己的抉择。

她真的长大了。

和当初进入西点培训那个怯生生的小秋判若两人。

米兰拦不住她，只能长叹一声，默默看着陈小秋。

范晔曾和米兰说，陈小秋看着柔顺温和，实际上却是坚韧不拔。范晔曾以为陈小秋会依靠他，像小鸟一样，守着范晔给她的小窝。

所以，范晔自以为是的放手一搏，以为一回头，陈小秋永远都会站在他身后等着他。

结果，范晔错得一败涂地。

米兰忍不住感慨：“范晔说得对。”

“你是山间自由的百灵鸟，看起来弱小，实则坚毅勇敢。”

米兰摸了烟出来，点燃一支靠在窗边抽。

米兰自从米莉出事后，压力太大就抽上了烟。

她抽了一半问陈小秋：“来一根吗？”

陈小秋摇摇头。

米兰笑笑，一支烟的功夫，她心绪平静下来。

知道拦不住陈小秋，索性高高兴兴的放她走。

米兰说：“去吧，小秋。”

“去做你想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我守着半夏，你随时可以回来。”

陈小秋也绽出笑容：“好。”

“我研修完，一定回来半夏。”

米兰点点头，起身给了陈小秋一个拥抱。

这是米兰第一次拥抱她，米兰说：“你去研修这三年，半夏的分红会照常打给你。”

“每个月我另外给你设计费加成。”

陈小秋想说不用，她跟着团队出去研修花不了多少钱。

但米兰坚持：“拿着吧。”

“小秋，在我心里，你和米莉一样，都是我的妹妹。”

“在我心里，你早就不仅仅是一个学生，一个职员。”

米兰不是很会表达情感的一个人。

在米莉和范晔的事上，她承认她很多时候护短。

但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她也疼陈小秋。

春城园区的事情处理交接完，陈小秋要去一趟江城。

江城那边还有小时光，诗诗和可可那边很多事还是要当面交待一下。

启程去江城的时候，米兰送陈小秋去机场。

临走，陈小秋回头。

在范晔走后这么久，她第一次问起范晔。

陈小秋问：“米兰姐。”

“范晔……他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