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的季晏川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为难,适时地开口问道:“怎么?莫不是不愿?还是有什么隐情?不妨直言。”
牧青锋站在一旁,心中暗自感叹程云桃的好运气。自家主子平日里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对待下人虽说不上严苛,却也总是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何曾这般和颜悦色过?
如今这般情景,从中也足以见得这个程姑娘的手艺的确颇得主子的心意,才让主子如此破例。他瞧着程云桃,眼神里既有焦急,又有一丝羡慕,恨不得替她应下这份差事,可又明白此事终究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程云桃心一横,咬了咬牙,直视着屏风的方向,鼓起勇气说道:“季老板,我不愿一辈子都留在府内。”
此言一出,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温度也似乎骤降了几分。
牧青锋只觉头皮发麻,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程云桃,疯狂地给她使眼色,心中哀嚎道:这实心眼的姑娘可别再说疯话了,主子平日里说一不二,多少人想巴结都没门路,她倒好,当面就给拒绝了,这不是等同于把主子的脸面压在地上摩擦嘛!
他心里清楚,自家主子平日里看着不动声色,可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季晏川坐在屏风后,原本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陡然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脸上的笑容也瞬间隐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哦?看来是程姑娘另有高就,觉得我这季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那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刮得人心里发颤。
程云桃言辞恳切解释道:“并非如此,能够得到季老板的赏识,云桃心中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只不过得一人之认可固然好,却敌不过让更多的食客品尝到美味时所展开的笑颜。”
季晏川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质疑:“你既没有想要留下做事的心思,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地参加考核?莫不是消遣我来的?”
程云桃微微摇头,不卑不亢地回应:“季老板误会了,我参加考核,为的是一个机会。”
季晏川眉头一皱,越发好奇,声音里的冷意褪去些许,追问道:“哦?是什么机会,说来听听。”
程云桃再次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目光中闪过一丝果敢:“季老板,外界关于您的传闻如潮水般涌来,可真正见过您真容、能与您交谈几句的人却少之又少。我有事相求,唯有先通过考核,引起您的注意,才能有机会与您搭上话。”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怕彻底激怒季晏川,又盼着他能听自己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