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桃敏锐地察觉到烧饼态度的巨大变化,以前的他面对帮助总是小心翼翼,带着些许怀疑和躲闪,可现在,他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激,眼神中透着信任与依赖,这让程云桃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她知道自己的善意没有被辜负。
等烧饼情绪稍稍平复,程云桃才接着问道:“烧饼,你能和姐姐说说,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什么人伤成这样的呀?”
烧饼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在来见你的路上,碰到了一个醉鬼,那人浑身酒气,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他一看到我,就像发了疯似的,不由分说就开始刁难我,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当时害怕极了,转身就想跑,可他一把就抓住了我,然后对我拳打脚踢。”
说到这儿,烧饼紧咬下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身子太瘦弱了,根本反抗不了,后来好不容易挣脱了,在逃跑的时候,又被他给抓住了。他把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还踢断了我的腿。”
烧饼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有时候,我真的好恨自己没用,要是我能再强壮一点,就不会被他欺负成这样了。”
纵使江钰之前对烧饼的印象不算太好,但在听到这件事后依旧十分气愤。
他眉头紧锁,上前一步走到烧饼身旁,急切地问:“你还记不记得那醉鬼的体貌特征?跟我细细说来,我这就去把这人揪出来给打一顿,让他也尝尝这种飞来横祸的苦头!”
江钰边说边撸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即刻就要出发的模样,身上的江湖气尽显无疑,好像只要烧饼说出那醉鬼的模样,他下一秒就能将人擒来。
烧饼努力回忆着,磕磕绊绊地说道:“我记得……那人很高大,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袍,上面还有好多补丁。他的脸……脸很红,眼睛里布满血丝,嘴里的酒气隔老远就能闻到。”
听完烧饼的描述后,江钰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他攥紧拳头,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作势就要往门外冲去。
程云桃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死死拦住江钰,急切地说道:“江钰,你不能意气用事!且不说这钧华城如此之大,仅凭这寥寥几个特征,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要耗费不知多少功夫。再加上现在夜已渐深,大部分的人早就归家闭门,街上冷冷清清的,你又能去哪里寻人?”
江钰脚步一顿,脸上满是不甘,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那混账东西?他把一个孩子欺负成这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程云桃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看着他,劝说道:“我又何尝不气愤,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烧饼的伤治好,然后带他回去安置休息。若是你现在冲动行事,耽误了烧饼的救治,又或是惹出什么乱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钰咬着牙,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半晌,他才闷声说道:“好,我听你的。”
老大夫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微微点头:“姑娘说得在理,这孩子的伤才是重中之重。你们放心,按照我开的方子调养,他这腿啊,不出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