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点了点头,顺着指针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一皱:“柳树?”
叶汐看向柳树:“说明柳树有些不正常。你看,都立秋了这柳树还长得这样郁郁葱葱的。”
易阳却感到有些困惑:“可我之前听老人讲起过,鬼怪是惧怕柳枝抽打的,既然鬼怪害怕柳枝,又怎么会在柳树上作祟呢?”
叶汐:“老鼠怕猫但不会怕死猫,鬼怕柳枝抽打但不会怕静止的柳枝。柳树属阴,树龄越长越有灵气,其实更容易招来鬼魂。”
李大婶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得把这树给砍了吗?”
叶汐摇了摇头:“先别急,我多了解一些后再做决定。李大婶,您能具体说说当晚发生的事吗?”
李大婶点了点头,仔细回忆到:“那天,我男人到别人家做客喝酒,半夜才回家。刚一推院门就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吊死在这柳树上,当时就把他吓坐在地上,大喊了一声。我赶紧出门来看,结果他已经晕倒在地了!醒来后他一边跟我说了这事一边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叫着‘俊生’‘俊生’,都不知道他在叫谁!”
听到这里,叶汐心中已经有些明了。
叶汐:“这可能是一个吊死鬼,你家那位看到的那个女人上吊的样子是它生前死的时候的样子。”
李大婶一脸惊讶道:“可、可我没听说这里上吊死过人啊!”
易阳猜想道:“会不会是很久前的事了?所以你不知道。”
李大婶摇了摇头:“可我也没听这儿的老人说起过呀。”
“因为那不是在这里发生的。”
老奶奶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边了,她坐在高高的门槛上开始抽起了旱烟,一边抽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树是当年我父亲移栽过来的。而你说的上吊的那件事是发生在我以前住的地方。”
老奶奶并不是本地人,她之前住在另一个村子里,离这里很远。
在搬来这里的前一年,她十五岁,还有个刚成年的姐姐。
她的姐姐长得花容月貌,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而她,虽然是是妹妹,却容貌平平,毫不起眼。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对自己的容貌很在意,她也不例外。
别人说起她们姐妹俩时总会感叹两人的差异,甚至还会开玩笑说不是一个妈生的。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陷入深深的自卑当中,对姐姐也开始仇恨起来,虽然姐姐对她很好。
在自卑与仇恨中她学会了造谣,学会了诋毁。她会在人群聚集的地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大声说着姐姐的坏话,比如每天半夜里都会有不同的男人进姐姐房间,早上才出来;比如姐姐的肚子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特别是流言蜚语。
谣言一时间传遍了整个村子,并且越传越远,最终传到了姐姐未婚夫的耳朵里。那是一个住在城里的**,是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
都说好名声是女人最体面的嫁妆,现在这份嫁妆已经被她摧残得破烂不堪。
此时的她像中了魔怔一样不仅没有任何悔过,反而在期待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一场能毁了她姐姐的暴风雨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