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罗姐,快救命啊!不用对那种鬼话反应那么大吧?”陈白舫被老练的对手一攻击就完全乱了方寸,刚才好不容易记下来的要诀也瞬间就忘了个干净。他捂着剧痛的肩头,一边仓皇躲避女孩的踢打一边冲森罗大叫。罗姐是森罗让叫的,说想叫她平事必须叫姐,要不然激不起她的保护欲。陈白舫本来觉得自己堂堂男子汉老被女人保护太丢脸,得找机会保护森罗让她崇拜一下,又恰巧这两天伤好利落还听了体术要诀,自信心处于无限膨胀的阶段,因此冲上来就要和森罗的对手拼命,结果又被轻松反虐了。倒是森罗在听到陈白舫叫她罗姐之后立刻回过神来,抬手一拳将女孩撂倒,把抱着头蹲在地上的陈白舫揪了起来。
“谢谢你啊,我没事。下次要出场前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别像个智障一样成吗?”森罗说着,不客气地照陈白舫胳膊上狠拧了一下,疼得陈白舫直吸冷气:“我怕你有危险啊!”
“可能是你有危险了。”森罗眼见石七已经冲这边过来了,一脸歉意地又揉了揉陈白舫刚才被自己拧痛的地方,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把对手拖起来继续练习体术。
“什么危险啊?我这不是没事了……啊!”陈白舫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石七一脚踹倒拖到一边去了。不得以任何理由妨碍他人训练,违者棍责二十的会规陈白舫十分钟以前才听到过,这会就被橡胶棍抽得嗷嗷直叫。而且直到惩戒结束十分钟以后,趴在地上的陈白舫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白舫不傻,他只是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外加通用语真的不行而已。现在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让他完全清醒了过来,森罗没有跟他开玩笑,这个他本来一辈子也想象不到的地方到底有多危险,他根本就没有概念。因为封魔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会发生这种近似于奴隶制的暴力体制。如果没有森罗,听不太懂通用语的他不要说回家了,恐怕连活下去都十分困难。想到这里,陈白舫忍住了即将冲出眼眶的眼泪,咬牙爬了起来,慢慢朝自己的训练场地走去。走过森罗身边时,看见她冲自己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陈白舫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每当自己将父亲逗得开心时,母亲总会这样看着自己。长大后他才知道,这样的目光背后隐藏着一沓沓的魔灵币和珍贵神饰,不过他无所谓,只要母亲一直笑着,他非常乐意用各种方式讨好他喜怒无常的父亲。只可惜,虽然他不愿承认,但在他被带上船的那一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陈家没那么重要的,可有可无的,甚至没了才比较好的一份子。而对于母亲来说,似乎是对他太过信任,麻将终究还是有着更大的吸引力。陈白舫知道母亲现在会哭得很伤心,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她没有能力来救自己。因此想要回家,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或许,还有罗姐?陈白舫擦掉脸上的汗水,再一次冲向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