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逐渐懂了顾真的意思,林珩指关节一紧,冷着声音问:“你在说什么?”
顾真皱眉摇摇脑袋说:“不对不对,先是你二姐在,后面你大姐才跑来我叔叔家的。”看到林珩瞬间青白下去的脸,顾真添油加醋地笑道,“喂,你知道那天我叔叔家有多少人在吗?你大姐和你二姐……哈哈哈!”
“你什么意思?”瞬间涌来的信息猛然刺激林珩的大脑,没来得及仔细去剖析顾真话中意思,林珩只觉此刻神经霍霍跳动,额上青筋隐隐若现。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啊?行,那我明白点告诉你呗。我说你们林家的女人看起来风风光光,其实也不过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顾真面目狰狞地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地骂道,“脏透顶了!”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大脑某根神经顷刻崩塌,骑在马上的林珩伸手就要去抓顾真的衣领。
顾真见有机可乘,猛然一脚踹在林珩那匹马的马肚子上,恶狠狠道:“去死吧!”
林珩一惊,只听他的马一声嘶吼,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去。在后方看见这一幕的白思涣大喊一声“林珩”,连忙驾马追向林珩。远处的Karen见到这一幕,急得打转,最后一边叫吠一边飞速奔向骑在马背上得意大笑的顾真。
顾真笑到一半,见Karen朝自己扑来,吓得连连惊呼。Karen还没扑到他人,他就自己从马上摔了下去。
白思涣对骑马不熟,可在这种紧要关头下,他就好像什么都学会了一样。眼看着林珩的马匹就要冲进湖水里,白思涣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倾过身子,双手拽住林珩那匹马的马绳,使出全力把那匹马往回拉。
那匹马不往湖水里奔去了,掉头跑向西苑鹿林,白思涣的马被他折腾得难受,也发疯了似的,蓦地往反方向跑去,这一跑,直接让下身没稳住的白思涣从马背上摔下来。
林珩见状心急,强行勒马,这匹疯马前蹄高扬,最终终于定下惊魂,停在原地。
林珩跳下马,冲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白思涣,紧张地问:“哥,你怎么样?”
白思涣身子蜷成一团,拼命咳嗽,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林珩拳头紧握,看向不远处被Karen追着跑过来的顾真,双眼猩红,冲上去把顾真按倒在地。
“顾真!我草你妈!”林珩一边骂,一边拳头跟雨点似的落在顾真的脸上。
顾真也就是表面会逞强的纸老虎,哪里经得起林珩这么狠命地打?没被打几下就开始求饶喊救命,林珩却跟没听见一样,一拳一拳重重地砸在他颧骨上,好似要砸烂这张脸才肯罢休。
打得正凶狠,远处忽地传来林涣他们的声音:“停手停手停手!你们在干什么!”
“林珩!你快住手!”林思颖腿脚比较快,火速跑上来拉起林珩。林珩的狠劲林思颖是知道的,拉他的这个功夫,自己也平白无故地受了不少冤枉伤。
好不容易把林珩拉开了,鼻青脸肿的顾真才从地上要爬起来,Karen又扑过来吠叫,把顾真吓得又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Karen!回来!”赶过来的程素棠叫住了Karen,Karen这才放弃上去扑咬顾真。
朱先生、陈太太等人也全赶了过来。
现场一片混乱,顾真鼻青脸肿、Karen仍站在边上对他龇牙、林思颖拉着暴怒的林珩、白思涣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也伤得不轻。
朱先生眉头紧皱,不好意思说教外人,只好斥问自己的侄子:“顾真!你怎么回事!”
顾真脸肿得发疼,心里对林珩的憎恶更深一层,边擦鼻血边胡编乱造:“刚刚我们比赛骑马,林珩见比不过我就叫他的狗来咬我,害得我坠马!我坠马之后,那条狗还一直追着我跑!后来不知怎么的,思涣也从马上摔下来了,林珩就说是我害的,扑过来疯了一样的打我!”
朱先生平时很疼这个侄子,看见他挨揍心里已经又疼又气,现下听他这么说,表情不禁有些不好看。瞥着站在一旁怒气汹汹的林珩,什么话都没说。
程素棠是最护林珩的,绝不容许林珩被人诬陷。她见这个顾真轻佻浮躁,一句话没半句真,光那句林珩骑马比不过他就不可信,于是厉声问白思涣:“思涣,顾少爷说的是真的?阿珩真的叫狗咬他,害得他坠马,还平白无故地揍他了?”
顾真怕白思涣说出真相,慌张地说:“叔叔你别听他说!他跟林珩是一家的肯定帮着他说话!”
程素棠扬眉解释:“朱先生你不知道,这个孩子从来不会说谎的,你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信他,总该信我?”
朱先生疑虑半晌,点头“嗯”了一声,示意让白思涣说。
白思涣嘴唇才动一下,顾真便急忙道:“思涣,你可不能因为你们是兄弟就撒谎偏袒他啊!”
“顾真,你让他说!”朱先生严肃地盯着白思涣问,“孩子,你说,刚才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顾真盯着白思涣,咬牙挤出一句:“思涣,你好好说!”
白思涣望着顾真的双眼,平静地说:“我没看见他叫狗咬你,我只看见你故意踹他的马想让他坠马,结果惹怒了Karen,而你自己被Karen吓到,才会从马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