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既害怕面对，又渴望得到回应。

莫城抬起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顾昭昭的脑袋，顺便将那几片贪玩落在顾昭昭脑袋上的雪花轻轻拂掉，仿佛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好，我知道了。昭昭。”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如同冬日里的炉火，直直地钻进顾昭昭的心底。

太久，实在是太久没有听到莫城这般亲昵地唤自己“昭昭”了。

这一声呼唤，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昭昭内心深处那扇情感的闸门，酸涩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堵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继续当缩头乌龟，躲在莫城温暖的怀抱里，不愿出来面对这汹涌的情绪。

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一点点将路面和路灯覆盖。

两个人就这样在楼下相拥着，一时间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雪花飘落的簌簌声。

“乖，外面冷，早点回家吧。”

许久，莫城轻轻地拍了拍顾昭昭的脑袋，如同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猫。

看到顾昭昭缓缓抬起头来，他忍不住又轻轻捏了下顾昭昭的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让他有些不舍得松开。

“回去吧。”

他再次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宠溺与关怀。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一直深埋在心底的心里话倾诉出来，可结果莫城只是让自己回家？

顾昭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失落。

但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微微点头，转身往楼道走去，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出口。

然而，顾昭昭刚走进楼道，突然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拽住她，将她整个人拽着转了身。

紧接着，一股炽热的温度瞬间将她整个侵袭，她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

她清晰地感受到莫城的唇温柔地落在自己的唇上，如同羽毛轻触，却又带着无尽的深情。

顾昭昭下意识地攥紧了莫城的衣袖，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但莫城只是极为克制地轻轻碰了一下，便缓缓松开了顾昭昭。

他双手捧着顾昭昭的脸，在黑暗的楼道里，努力地辨认着顾昭昭的眼神。

“昭昭，你相信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又充满了期待。

“我当然信你。”

顾昭昭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坚定有力。

“回去吧，做个好梦昭昭。”

莫城微笑着说道，笑容虽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顾昭昭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

“好，你也是。”

顾昭昭轻声回应道。

看着莫城转身，一步步走回车边，顾昭昭伸出手，轻轻地摆了摆。

这时，她又听见莫城说。

“昭昭，以后都是好梦。”

顾昭昭用力地点点头，却没有出声。

她怕再出声，那压抑在心底的哭腔就会彻底暴露出来。

目送莫城开车离开后，楼道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顾昭昭这才敢缓缓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唇。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碰，却仿佛一道电流瞬间传遍全身，竟然还能如此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今晚，真的能睡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