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呢?
就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言忆就要和她绝交了?
还说要绝交到下课?
陈以安看了看时间,离下课还有一大半的时间。
这怎么可以?
绝交的时间也太长了!
陈以安又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伸长手,探出身子,在言忆身上又戳了戳。
言忆表示不想搭理陈以安,就把自己的椅子拼命往前挪,将自己的空间缩小到不能再小。
陈以安挑了挑眉:言忆以为这样,她就拿言忆没办法了吗?
真是可笑!
她陈以安是谁啊?
没机会就为自己创造机会嘛!
陈以安就搬起桌子,将桌子往前挪,直到把桌子贴上了言忆的椅子靠背才停下。
陈以安又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挪,完全不需要探出身子就特别容易地戳到了言忆的背。
言忆冒出了一脑门的问号:她不是把自己的座位挪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吗?陈以安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得就能够到她?
言忆想转身,可由于空间太小,她就无法动弹。
她想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可椅子纹丝不动,椅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她没多想,就只是以为自己的椅子被地砖缝卡住了,就用了点力气,可椅子还是一动不动。
言忆伸手拍了拍孟江南:“老弟,你帮我看一看,我的椅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的椅子怎么动不了了?”
孟江南转过头,就被旁边的陈以安的桌子吓了一跳。
胳膊肘都差点磕在陈以安的桌子上。
“要不然,你自己看一下吧?”孟江南咽下一口唾沫,陈以安这家伙,多半是皮痒了想挨一顿揍,“我不知道该怎么点评。”
言忆用尽了全力,终于转过了身。
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
自己的位置已经少得可怜,陈以安已经把桌子挪到了离她特别近的地方。
难怪她怎么用力都不能把椅子往后挪。
“你干什么啊?”言忆皱了皱眉,“把桌子推到这里干什么?”
陈以安把纸条递给言忆:“你不理我嘛,所以我就只能这样了。”
言忆伸手接过纸条:“现在可以把你的桌子移回去了吗?”
陈以安立马把椅子挪回原来的地方,又将桌子跟陆以安的桌子并排在一起。
言忆展开纸条,陈以安在上面写的是:不能绝交到下课!绝交三秒钟!不能再多了!
“幼稚!”言忆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没再写什么回复陈以安,随手把纸条塞进桌洞里。
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江南,言忆又来了一句:“跟你一样幼稚!以安就是从你这里学到的!”
孟江南表示这锅从天而降,把他砸得找不着北。
“怎么什么黑锅都往我身上扣啊!”孟江南委屈得很,“你不要乱说!我哪有很幼稚?”
言忆腹诽着:他什么都要和别人比一下;之前还踢石子玩;还把操场上的白线当成独木桥。
他不幼稚的话谁幼稚?
根本就没人比他更幼稚了!
他还不承认!
他是一点都不了解他自己啊!
孟江南把试卷和笔都还给言忆,轻声问言忆:“刚才陈以安的行为让你不开心了,是吗?”
言忆愣了一瞬,她刚才明明没有把自己不开心的情绪表露出来,孟江南是怎么知道的?
“稍微有一点吧。”言忆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孟江南,也觉得她应该瞒不了孟江南,就只能实话实说,“怎么了?”
孟江南转头看了一眼陈以安,默默点了点头,又将脑袋凑到言忆的旁边:“没怎么,既然她惹你不开心了,那么今天晚上我去她家里给她补习的时候,好好为难一下她,给你报仇!”
言忆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刚才不是还说他自己不幼稚吗?
明明都已经幼稚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幼稚呢?
谁信啊!
只有他自己才信吧!
言忆伸手把孟江南的脑袋推开:“你离我远一点!别和我挨那么近!热死了!”
孟江南点了点头,与言忆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拿起来放在腿上,在里面翻找了好一会儿。
言忆见孟江南都快把脑袋伸进书包里了,就问:“老弟,你在找什么呢?这么难找吗?”
孟江南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言忆:“这个是给你的。”
言忆看向孟江南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盒子,盒子上印有蓝色小电扇的图案。
言忆没伸手接,孟江南挠了挠头,把盒子放在了言忆的桌子上:“送给你的。”
言忆没回话,只是把目光投在装有小电扇的盒子上。
孟江南以为言忆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就连忙解释说:“我本来是想挑粉色的小电扇的,但是店里没有粉色的小电扇了,就剩下这一种颜色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给你换一个。”
言忆仍旧垂眸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小电扇,依旧不答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挑蓝色的啊!”孟江南叹了口气,早知道言忆不喜欢的话,那他就不把小电扇从书包里拿出来了。
看嘛!言忆不喜欢蓝色,只喜欢粉色,要不然她为什么光看着这个颜色不说话?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话,下次我买到粉色的之后,跟你换行吗?”孟江南抓着脑袋,觉得他的脑细胞都快要死光光了。
他之前在书包里掏了那么久,都不敢拿出来的原因就是怕言忆会不喜欢。
其实他早就想送给言忆了,这个小电扇已经在书包里放了好几天了,可他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去送给言忆。
刚才言忆说她要热死了,他才想起来书包里有这么一个小电扇,虽然说风力不够大,但是能在炎炎夏日李给她带来一丝清凉,总比没有好吧!
可结果,刚才这一次主动换来了他一辈子的内向。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