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南反问道:“你知道我老姐她为什么不怎么吃鱼吗?”
“为什么?”陈以安一愣,根本就没想到孟江南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她又不是言忆,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不怎么吃鱼肉?
“说得好像你知道理由一样。”陈以安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死命咬着排骨上的肉。
孟江南一脸傲娇:“对啊!我当然知道!”
“那你把理由说出来之后,让忆宝自己来评判你说的到底对不对!”陈以安让言忆当“裁判”。
“我老姐不喜欢吃带着骨头的鱼肉,她不怎么吃鱼肉是因为她怕被骨头卡进喉咙里,而且,之前没人帮她挑骨头,所以她才不吃鱼肉。”孟江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以安把目光投在了言忆的身上:“忆宝,孟江南他说得对吗?”
言忆之前一边吃鱼,一边在心里疯狂祈求着:千万不要注意到她,她就只想好好地吃饭而已。
在陈以安让她当“裁判”的时候,言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变成了一块石头,风一吹过,她就瞬间随风而散。
让她安安静静地吃饭不好吗?
听到陈以安再次提到了她,言忆忍不住用特别哀怨的眼神看着陈以安:咱们难道不是多年的朋友吗?你何必要为难我呢?
陈以安问了言忆那个问题之后,没等到言忆给她的回应,以为言忆只光顾着吃饭,所以没把注意力放在她和孟江南的谈话上,就特别好心地叫了言忆一声:“忆宝?”
“嗯?怎么了?”言忆还以为陈以安叫她有什么事,就应了一声。
陈以安“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下言忆:“刚才孟江南说你是因为没人帮你把鱼骨头挑出来,所以你才不怎么吃鱼肉,是吗?”
言忆简直想把自己的脸埋进碗里,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陈以安这个损友!倒也不必再提醒她一遍!
她又不是聋子,她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了!
怕陈以安因为得不到她的回答,再问她一遍,那她就要跟天赐一样,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老弟说得没错。”言忆听到孟江南说的那句话之后,她的耳根就红了。
虽说她不是很想承认,但她那发烫的耳根会出卖一切,为了不让陈以安他们拿她的红了耳根的反应做文章,就只能赞同了孟江南的话。
孟江南的脸上带上了嘚瑟的表情:“你看!我就说我很懂我老姐嘛!你还不信!”
接着,孟江南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懊悔,叹了口气之后,又道:“早知道应该跟你打个赌的,感觉我亏了不止一点半点。”
陈以安气笑了:“孟江南,你的算盘打得挺好啊!”
孟江南重重点头:“那肯定啊!我才不愿意让自己吃亏呢!”
“如果说你之前跟我打赌了的话,你会提出什么赌注?”陈以安问道,“你说给我听听,我看我会不会答应你。”
孟江南见言忆碗里的菜快没了,就指了指饭桌中间的汤碗,问言忆:“老姐,木耳很有营养价值的,我帮你舀一些木耳吧,好不好?”
“我自己来就行!”言忆简直怕了,孟江南是不是以为她是饿死鬼投胎?以为她的胃是无底洞?怎么都吃不饱的那种?
她怕自己的碗会被孟江南给她夹的菜堆满,就连忙用公筷,往碗里夹了几片木耳。
孟江南看了一眼言忆碗里寥寥无几的木耳,没忍住“啧”了一声:“老姐,你就夹了这几片木耳啊?怎么够吃呢?我再帮你夹一点!”
言忆把脑袋摇得都快飞起来了:“不用了!真的!我吃不下那么多的!到时候浪费了怎么办?”
“那行吧,那你吃完了再夹吧。”孟江南歪了一下脑袋,思考了一下言忆说的话,觉得言忆说的话不无道理。
要是做出浪费粮食的行为的话,他们的罪过可太大了。
就连小孩子都知道“粒粒皆辛苦”。
他们已经上初中了,要是不知道节约食物的话,他们就白活了那么多年。
陈以安低下头,看了一眼孟江南的脚所在的位置,狠狠地跺了一下孟江南的脚。
“嘶——”孟江南疼得叫出了声,“你踩我干什么?”
陈以安气得都不想搭理孟江南了:忆宝在这里,他都把注意力放在忆宝的身上了,连一个眼神都不带给她的。
她刚才跟孟江南提出的问题,他还没回答她呢!
真的是过分!
“我为什么要踩你?你自己想!”陈以安没什么好气地瞪了孟江南几眼。
“真是疼死我了!你这个暴力女!”孟江南龇牙咧嘴,“你要是对刘致昊做出这样的事,他早就跟你吵起来了!你应该感到庆幸,遇到的人是我。”
陈以安一听到刘致昊的名字就生气:“你能不能别提他?我都没心情吃东西了!”
“没心情吃东西了?”孟江南兴奋起来,“刚好我老姐就可以多吃一些了!”
陈以安的心碎成了马赛克,她无力再去跟孟江南说什么了,就戳了戳孟江南的胳膊:“你什么时候能回答我的问题?你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忆宝的身上,你都不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了!真是过分!”
孟江南怔了一下,傻傻地眨了眨眼:“你问我什么了?”
仔细将之前和陈以安的对话回忆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问我打算提什么赌注对吧?”
陈以安默默地点了点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过奖了。”孟江南认同了陈以安称呼他为“贵人”的行为。
陈以安简直服了孟江南了:他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啊?
“赌注就是:如果你输了,我就罚你做整整一页的数学题。”孟江南沉默了。
陈以安没等到下文,就看着孟江南,问了一句:“你输了呢?”
孟江南耸了耸肩:“可我已经赢了啊!没必要说让我输了的话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