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凛见她满脸疑惑,以为叶姝并没有认出自己,愈发愤怒:“当初你明知是我们七人给你下药,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你的眼里只有宁杭,只有云若玉。你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因为我们修为不如你!在你眼里,我们是一群只敢暗地里给你下药的阴沟里的老鼠!”
“难道你们不是吗?”叶姝满头黑线。
不找宁杭和云若玉主持公道,难道让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自己承认给她下了毒?
风凛怒不可遏,又是一击。
叶姝这次没有留手。
整个草屋的屋顶都被气劲狂风卷动。
屋外的月烬意识到里面的情况比他想象中难一些,闪身进屋搂住叶姝,握着叶姝的手,替她挥出这一剑。
“别杀他!”
唰——
一剑将草屋劈开。
剑气将风凛的头发根根割断。
风凛站在原地,看着纷纷而落的黑发,发尾擦过眉骨、脸颊、鼻尖,痒得他心脏都在颤抖,手也开始颤抖,脸部肌肉也在颤抖。
叶姝冷眼看向风凛:“我说什么,你答什么。”
风凛额间的汗水顺着鼻梁顺着轮廓滴落,喉结滚动两下,唇瓣颤抖不止,却没能发出一丁点声音。
叶姝不顾他的答案,自顾自问自己的问题:“你怎么筑基的?风霓裳给的你筑基宝骨,还是用炼化的木骨根筑基?”
风凛仍恐惧不止,唇齿打颤,声带像是毁了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姝看向月烬:“杀……”
叶姝的声音如同灵丹妙药,患上临时性失语症的风凛噼里啪啦吐出话语:“她哪里有那么多筑基宝骨!是……是木骨根。”
闻言,叶姝放下心。
带他们来的人,可以肯定是卖东西给梁耀的两人之一。
骗她来这里中埋伏,她不确定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风凛用的木骨根筑基,那么那人说的话半真半假,有关木骨根的事应当为真。
叶姝好奇:“你们七个,都筑基了?”
同期弟子,宗门大比时只有四人筑基,到仙门大比时只剩下三个筑基。也就是说,同期其他弟子,在玄天宗修行,没有一个在一年里突破筑基期。
风凛几人在风脉弟子中并不算特别突出,不然也不会被派去干下毒这样的龌龊事,还能同意。
不那么突出的人都能筑基,怎么都透着股怪异。
风凛回道:“哪有那么容易筑基?死了五个,就我和风罡筑基成功了。”
叶姝看了眼被自己踩半烂脸的尸体。
不是风罡。
叶姝冷眼扫过风凛,冷声问道:“风罡在哪里?”
风凛戒备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姝嘴角勾起冷笑,侧身靠在月烬肩膀上撒娇:“你看看他!我问他话,他不好好说,反倒问起我来。你帮我把他舌头割了喂狗,好不好?”
风凛警铃大作,连忙回道:“风罡在皇宫!”
叶姝惊讶。
一般来说,筑基期以上的弟子算是真正踏进修行的门,不会留在凡俗世间,皇宫里的筑基期修士多是金丹无望,在最后的时光完成宗门最后一个任务,享受人世最后的欢愉。
风罡在被逐出玄天宗后筑基,算是散修,却又有玄天宗的背景。只要风冲愿意给风罡背书,风罡和那些派到皇宫保护皇帝维护王朝统治的玄天宗弟子无异。
一个是俗世王朝,一个是修仙门派,不会有太多信息交流,风罡被逐出玄天宗这事,皇帝估摸着都不清楚。
想明白后,叶姝释然。
难怪这七人心甘情愿背上一口巨大黑锅离开玄天宗,风霓裳又给资源助其筑基,又给俗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任谁也抵抗不住这诱惑力。
风凛望着月烬,感受到了无尽的压迫,只想尽快逃离:“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能放我走了吗?”
叶姝抽出月烬握着的手,握紧萤火剑,猛然直刺向前。